第二十四回(上)(1 / 2)

烏介麵色蒼白,雙拳緊握,齒間“咯咯”做響,分明心有不服。

楚緲塵嘴角一彎,行至殿中,對烏介一抱拳,“尊敬的使者,不知可否履行諾言,將努格塔送給在下呢?”

烏介不吱聲,朝間漸漸起了議論,連軒轅十四也趁亂在旁的喊起努格塔,“小舅子過來,小舅子……”

文宗但求和睦,於是又道,“既然方才烏介使者也讓過驃騎大將軍一次,不如今次再來最後一次比拚。為表誠意,雙方皆拿出一樣彩頭來,作為對贏者的獎勵,如何?”

李瀍喚回楚緲塵,側身問過生不得,“還是不要應了吧,免得引人注意,我看不如推脫給安王,倒能落得輕鬆。”

一行人都覺得不錯,烏介卻將努格塔趕至李瀍席間,“穎王殿下,他歸你們了。我答應最後一次的比試。並且,我的彩頭是這個。”烏介忽然將一條腿抬起,放至擺滿美食的桌子上,極其不雅,但緊接著,他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來,對著裸露的腿肉一刀劃了下去……

“他該不會是要用自己的肉做彩頭吧?”楚緲塵惡心的說。

烏介麵色蒼白,忍痛扔掉匕首,接著用手指向腿肉裏一摳,取出一樣事物來,然後用酒水衝洗手上的血,再將那事物高舉過頭頂。

“睚眥!”楚天罡一震。

正是那封印睚眥的魔舍利。

此珠被烏介托在手心,隻暗暗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與那日白虎星君下凡有過之而無不及,也難怪烏介把他藏在肉中,這等無法彌蓋的殺氣,如果不提供血肉“養”著,絕對會被人發現。

達拉瑪立刻撕下一截衣袖替烏介包紮傷口,烏介隻顧手中的魔舍利,小心護著說,“怎樣,穎王殿下對此,很有興趣吧。”

李瀍混身一震,忽然感覺幾道目光都鎖定了自己,立即轉臉笑道,“烏介在說什麼,隻是粒紅珠子,我確實想知道那是什麼讓你珍貴到學波斯人去肉裏藏珠,不過,似乎也沒什麼特別之處嘛。”

周圍那幾道目光柔和了一些,烏介也鬆了口氣,但還是強打精神說,“穎王殿下不懂,但這珠子是我回屹犧牲數千將士才得回的,實在珍貴,今日我肯拿出,我王他日定不會饒我,但我隻求你用一樣東西與我做賭注,若是我輸了,也是天意。”

“什麼東西?”

烏介看向王緋衣,“方才那姑娘用的樂器,我就要它。”

王緋衣一驚,隨後一臉悔色。

李瀍心中著實猶豫,但又不敢托大,生不得此時一手拍上他的肩膀,“不要慌,先問他要賭什麼。”

李瀍點頭問出,烏介笑說,“我自想要你的寶物,就有絕對的信心去拿,你隻說應承不應承,我自有辦法贏你們。”

“看來他有絕對的信心,”生不得思慮,轉而對軒轅十四說,“老哥,看來這回……不應承安王等也會下殺手去奪,那烏介真是引火燒身,給急紅了眼,你說應承不應承?”

軒轅十四好的就是天下大亂,“當然應承,怕他做甚,老子有天上的神仙罩著,怕他幾個,逼急了老子立刻坐地飛天,率他幾萬天兵天將殺個片甲不留,瀍小子,你且答應他,有我等幾個罩著,死不了。”說罷拔出癢癢撓來。

李瀍得他幾人應許,自然心裏塌實了,於是回道,“好,你要比什麼。”

烏介轉而看向文宗,“烏介鬥膽向大唐皇帝借幾滴血。”

鄭注喝罵,“荒唐,休要驚擾聖上!”

文宗笑道,“罷了,朕也想見識見識,幾滴血又算得了什麼,鄭卿家,借配刀一用。”

鄭注隻得獻上配刀,文宗引刀向腕,忍痛滴血入杯,“好了,希望烏介與皇弟不要令朕及百官失望。”

烏介得文宗之血,忽然麵有緊張,“穎王殿下,現在認輸還來得及,此物一出,連我都無法控製……”

李瀍恭敬說,“既然應承,絕無退縮之意,還請出招吧。”

烏介終於點頭,紅珠入血。

“不好!”生不得一把拉過緲塵擋至身後,“他要用文宗的龍氣引出睚眥!”

聲音未落,浸入紅珠的杯子溢出金光,隨後光芒四射,直叫人睜不開雙眼,混亂中,楚緲塵的耳裏隻有鄭注那方拚命喊起的“護駕!”心中頓覺可笑,睚眥出世,非見血腥不可,若要文宗命,豈是幾聲脆弱的護駕可以保全。

好容易睜開眼睛看去,果見異象。

一條豺首龍身的異獸自杯中騰出,滿眼戾氣,牙尖爪利,長吟於口,帶出陣陣腥風,渾身金光四瀉,席間一片震驚。

星麟子不需提醒,當下化身為麒麟,飛身應對,龍吟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