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得一美人激情一宿,早將昨日之事拋卻腦後,現下得了提醒,才有些回憶起來,“卻是有些不記得她的長相了……”
李瀍心中暗罵,但也隻好假意笑說,“卑微賤俾太子殿下又如何會記掛心間,倒是那胡女似乎頗得太子殿下喜愛。”
李永立即笑說,“然也然也,還是鹿先生合了本太子的意,那個阿……阿什麼絲真是極品。”
楚緲塵心中一歎,這便是女人的命嗎,入得深宮已是不幸,被如此齷齪之人踐踏,卻連名字都不被知曉……
李成美見話題被挑開,心中不爽,再次進言,“太子殿下美女自然見得多了,倒是昨日那舞伎,更有別樣姿色啊。”
李瀍氣惱,正欲反駁,卻忽然聽得李永大笑,“成美,你頻繁提及那舞伎,莫不是看上了她?如何需要本太子成全你嗎?”
李成美一愣,蒼白麵上居然浮上紅潮,“太子誤會了……我……我是……”
“哈哈……”這又是李溶的笑聲,“成美也有動心的女人嗎?”
李成美氣煞,狠狠看了一眼李瀍,再不做聲。
李瀍這才放下心來,此時李永激動從首座走下,行至李溶前,“這位可是鹿先生?”
那鹿先生及其隨從跪下,“太子殿下千歲千千歲,陳王,安王,穎王殿下千歲千千歲。”
楚緲塵應聲回頭,也去瞧那鹿先生究竟何人,卻呆愣當場。
那鹿先生,生得白皙無比,身著儒衫,手裏一把紙扇,眉眼幾分邪氣,笑時嘴角向一邊抬起,不是生不得又是何人!
滿席歡喜,卻是楚緲塵一人立在穎王身後,張嘴無聲。
那鹿先生回頭一掃眾人忽然瞧見楚緲塵,但卻無表情變化,隻自己行了禮去,或許是當她世家子弟,但就如陌生人般,回看向她。
李瀍心裏驚訝,今日楚緲塵已是兩次失態,究竟何故?回去定要細細問了清楚。
李永順了鹿先生的目光向席間看去,正正看到那含淚立唯一立在席間的美少年,也是一驚,他卻不知,原來世間還有如此人兒,雖著男裝卻風韻卓然,雖不施粉黛卻絕不失去顏色,心中一歎,頓時眼裏容不下了別人。
不說李永,甚至連李溶,李成美,也是一驚,他們何曾見到,穎王李瀍身邊卻還有如此妙人兒。
李瀍知道事情壞了,心裏忽然被火燒得焦焦的痛,一時竟也想不出法子來應對。
卻是那鹿先生說了話,“不知太子殿下,對鹿某送上那美人兒,可還滿意?”
李永被打斷,腦中又浮現出阿依瑪絲的異域風情,國色天香,平了幾分心思,“正要多謝鹿先生獻美呢。”
鹿先生笑答,“如此甚好,鹿某今後定當盡力為太子做事。”
李永拍手,“如此便請先生上座吧,今日定要盡興而歸。”
鹿先生隨太子走入上席,楚緲塵看去,卻又是一驚,原來鹿先生身後那隨從,不是別人,正是藍使楚藍啊。
究竟何故,他二人竟在了一起,究竟何故,他二人竟用這鹿先生的名號,得下了長安一半財富,又深入宮中……究竟,三年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瀍清哼一聲,將楚緲塵拉回現實,她抱歉一笑,立即又恢複如常,雖然心中仍然激動,但再不顯現麵上。
李永與鹿先生談笑著,眉眼卻不住看向李瀍身後,終於再也忍不住,“五叔,如何卻不介紹你所帶來的隨從?”
眾王明知這話來的奇怪,卻也沒人質疑,畢竟所有人,都對那男裝少女心懷好奇。
李瀍心道不知如何回應,李成美卻又低低回了去,“太子若非不記得自己請了何人來。”
李永一愣,“難道,竟是昨日那舞伎?”
李瀍硬著頭皮點了頭,楚緲塵慌忙低下頭,盡用頭發遮住臉去,暗道不好,莫非真叫這病癆鬼看中?
李永手中杯子落地,酒水灑入土中,浸成黑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光王李怡怯懦的聲音打斷了席間的平靜。
李溶惱怒的看著自己被澆濕的新衫,瞪向李怡。
李怡身後的小沙彌,此時又走出來,“是小僧的錯,是小僧為光王殿下撣灰時,拍落了光王殿下手中的酒杯……還請安王殿下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