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生不得自以為凡是進了他這裏的生人就不能活著出來,他之所以叫生不得也是因為凡是他看中的生人就沒有他吃不了的,你那小兄弟楚緲塵就是第一個他沒有吃的小孩……不對,說起來,你是第一個呢。”
不舍打了個寒顫,有點害怕去見生不得了,他緊緊抓著舍三的手,仿佛那就可以可以給自己勇氣,然後隨舍三向裏走去。
“舍三也忒慢了,”生不得看見舍三拉著白嫩的不舍走了進來,無意識的咽了口口水,但是瞬間又感覺惡心,他的鼻子聞見了不舍身上的檀香味兒,“真是臭的可以。”
不舍躲在舍三後麵一臉哭相,顯然是想起卞慈也這麼說過。
楚緲塵白了生不得一眼,“臭書生聞不來就把自己的鼻子割了吧,小和尚,到我這來。”
不舍乖乖的走了去,走近生不得旁邊時還謹慎的繞遠了。
“怕什麼,小和尚,你師父是魔僧舍三,我打不過不會吃了你的。”生不得看見不舍害怕的樣子就好笑,心裏歡喜的不得了,天知道自己當初怎麼想去偷楚緲塵這樣的徒弟回來,從來沒把自己放在眼裏過。不舍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轉了,眼看就要流下來,楚緲塵拉過他小聲安慰著。生不得見狀突然就說,“偷來的,你這麼要緊他,是不是想嫁給他啊?”
本來是戲謔的玩笑,說出口卻連自己都後悔,舍三白了他一眼,不舍睜大了眼顯然不明白他的意思,楚緲塵氣的跳了起來,一腳踢在生不得的命根子上,“好啊,閹了你我就考慮!”
生不得痛的大叫,可也不還手,隻好轉移話題說,“你們帶回的奪魂杖呢?”舍三扔到他手裏,生不得掂了掂,“沒想到老蝙蝠的武器這麼輕,更適合女娃用啊。”見沒有人附和,自己尷尬的笑了笑,又說,“偷來的,原本這萬年帝女蕉做的法器我是想拿來練魔器啦,不過……反正,這就算送給你好了,這可是個寶貝啊。”
楚緲塵挑著眉毛接過,反正不要白不要,“那我就收下啦。”
舍三微笑著看著緲塵,又回頭對生不得說,“就是不知卞慈知道自己的法器落到了黃口小兒手裏,會做何感想。”
“他不會有任何感想的,因為他死了。”楚緲塵摸著帝女蕉說。
“死了?”生不得大驚,原本隻是以為最多重傷他,卻是死在了兩個孩子手裏。
“阿彌陀佛,萬事皆有因果報應,卞慈殺人無數,也是得了應得的下場吧……”舍三念著。“隻是那卞慈的師門……怕是要找上門來也說不好。”這卻是喃喃自語了。
“不過……”楚緲塵突然一收之前戲謔表情,正色說,“我驗過那汙血……他死前卻是中過南天正一的寒蟾毒……”
“寒蟾毒?”生不得跳了起來,“我說那老蝙蝠怎的突然法力大減還閉不出門,原來如此。”
“可是那南天正一為何要對卞慈用毒呢?”
“多是正道中人都恨不得把我們魔道中人殺之而後快,卞慈卻也不小心著了道,不過……”楚緲塵看了眼睜大眼看著自己的不舍,想說出那日所見之事,可猶豫了下,還是咽回了肚裏,“沒什麼了,我們倒是從那骷髏頭裏拾了兩粒珠子,想來也無甚大作用,於是平分了它。”
那邊舍三就想起了一些事,“生不得,舍三記得卞慈閉門前曾經受過重傷,外間卻傳聞是他曾見過楚仙派的楚玉衡,暗地偷襲失了手。”
楚緲塵倒沒在意舍三說些什麼,隻笑著讓不舍同時把手伸出來,黑白分明的兩條細細胳膊襯在一起,晃著腕上的珠子炫耀著。
舍三原本就在意,此刻上前細細一看,全身一震,“莫非……真是天意?”
生不得也湊上前來,突然誇張的大叫,“這莫不是魔舍利,我自魔君手上見過的,定是如此!”
“什麼破東西,”楚緲塵收回自己的手,“這莫不是個好東西,我得了可就是我的,你們不許搶。”
生不得眨眨眼,慢吞吞的說,“好東西自是好東西,不過……舍三都說了是天意,我自不會與你二人搶它,舍三也不會的,是吧。”
舍三垂首念道,“阿彌陀佛”,閉著眼仿佛在沉思。
不舍卻是嚇的害怕了,驚恐的看向楚緲塵,“緲塵啊,這珠子怎麼了……”
楚緲塵沒有回答,心中隱隱覺得這魔舍利意義非凡,“生不得,你倒是說說這魔舍利怎麼了?”
“嘿嘿,我生不得雖對這魔舍利無爭奪之心,可怎也沒想到九粒魔舍利中的兩粒就落到了你們兩個小毛孩的手上……真是天意啊……”
舍三接過話來,“這魔舍利乃是魔君楊念的肉身化來,魔道中人皆傳得之者可得魔君法力,所以正魔二道都在尋他,當年這魔舍利就是落在了楚仙派楚天罡的大弟子楚玉衡手上,後來沒想到又被卞慈奪了兩粒,現如今那兩粒倒又是被你們得了去,真可謂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