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 / 2)

待眾人散後,留下玄燁和福全尷尬的坐在一起,曹寅見兩人氣氛尷尬,自己站在一邊也不自在,見隆科多正從一旁走過,忙喊住他隨他一塊兒喝酒去了,回頭看了兩人一眼。

曹寅走後,兩人沉默了許久,玄燁拿起桌上的酒壺倒了一杯酒給福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突兀的打破沉默,撂下一句話,“二哥還在恨朕嗎?”

“皇上給我賜婚,我哪裏會恨皇上。”福全喝下玄燁倒的酒,說道。

“朕說的是朕奪二哥所愛,難道二哥當真不恨朕?”玄燁玩弄著手中的酒杯,略微有些傾斜,那酒便從酒杯裏溢了出來,從桌沿滑落,流淌在他明黃色的龍袍上。

“她是我所愛難道不是皇上的所愛嗎?”福全拿過酒壺,倒滿了自己的酒杯,又倒給了玄燁一杯。

“二哥這是在質問朕嗎?”話語略帶幾分玩味和無助的傷痛,淡淡的,但卻有力度。

“今日,我不以君臣之禮,我作為兄長,隻問你一句,你當真和我一樣心裏那麼在乎她嗎?”福全說完,停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你可莫忘了,後宮三千,佳麗無數,她總有容貌衰竭的一天。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這樣不成文的規律在宮裏向來都是存在的。”

“難道二哥以為朕不是真的在乎她嗎?”玄燁見福全說出那一連串的話,有些責備的說道。

福全沒有說話,看著玄燁,半響才道,“我最佩服的是皇阿瑪,最恨的也是皇阿瑪。”福全喝下一杯酒,擺弄著手中的酒杯,“那時候我恨皇阿瑪,恨他的心裏隻有董鄂妃,當年我額娘和孝康章皇後一心等著皇阿瑪前去看他們,換來的卻是一個石沉大海的消息,自打我有記憶以來,就沒和皇阿瑪親近過,你知道這幾個兄弟裏麵為何我和你最為親近嗎?”

玄燁聽著福全的話,也有所傷感,喝下手中有些微熱的酒,“因為你和朕一樣,一樣受不到皇阿瑪的關心,他的心裏沒有過我們,沒有過皇額娘和母妃,隻有董鄂妃。”

玄燁說完,福全又說道:“但是我也最佩服皇阿瑪,麵對江山他寧願要心中所愛的人。”

“朕的確是做不到這樣,但朕相信清兒她會明白的。”玄燁有些疲憊的說道,看著喝酒的人們,他深刻的感覺到身處高位的確是有著難以擺脫的孤獨和令人畏懼的氣勢。

“她當然明白,若不然她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由別人養著而不求你進她的位,若不然,她也不會擔得起這個德字。”福全話語略微有些快和沉重,“皇上,這麼一頂德字的帽子實在是戴的好啊。”

“二哥以為朕當真是拿著這個德字來壓著她嗎。你也知道她終究是威武的女兒,朕又何嚐不想讓她養著胤禛,又何嚐不想進她的位。可是朕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著胤禛長大些,朕才好有理由封她。”玄燁那話幾近有些低吼,遠處喝酒的人們因為隔得遠聽不見,也沒有停下手中的事,依舊吃的吃,喝的喝,隻是不遠處曹寅看的心裏發慌。

“曹公子有急報傳來。”一身著鑲黃旗衣著的男子氣喘籲籲的說道,在這微冷的天氣裏頭上卻有一層密集的汗水,說話有些累的喘,可以看出是剛從馬上趕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