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宮內,高月見清容越發的倦怠起來,又見和往日不同,忙找來了太醫。太醫院的太醫把完脈後,見是喜脈,連著恭喜清容。
高月幾番謝過後,就送太醫院的太醫們出了門。陳嬤嬤囑咐宮裏的宮女太監們都小心當差,自己更是不敢再叫清容帶胤礽了,也叫胤礽莫要在去纏著清容。胤礽哪裏知道是怎麼回事,隻當是清容不願要他了,哭著鬧著不肯停下。
清容趕緊抱起了胤礽,那孩子長的快,抱在手裏沉重的很。陳嬤嬤見了自是勸清容放下,清容哪裏肯聽,抱著胤礽就哄。
胤礽見她那樣,也停止了哭鬧,蹭在她身上不肯下來。玄燁正和納蘭性德在南書房談論治理河道一事,梁九功見永和宮那邊傳來消息說那邊的主子有喜了,忙跑來通報。
“皇上,奴才有事要報。”梁九功走進南書房,跪在地上說道。
玄燁見他匆忙前來,想著必是有急事,又對他打斷自己談事有幾分惱意,“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非要現在來說?”
“永和宮的德貴人有喜了。”梁九功見玄燁心中有些不悅,吞吞吐吐的才將話說出了口。
玄燁見梁九功那樣子,道:“朕當是什麼事,吞吞吐吐的,那可是好事。”轉頭,又對納蘭性德說道:“你可要去見她一麵?”
納蘭性德一時也分不清玄燁是怎麼想的,又想見了隻怕是要害了清容,雖是想見,又不得不說:“德貴人身份尊貴,奴才不敢逾越相見。”
玄燁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眼神中夾雜著一些莫名的情緒,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梁九功,“你去那邊說一聲,就說是朕處理完事情,就去那邊看她。”
梁九功應了聲“嗻。”就從地上起來,彎著腰,打算退出去。玄燁見梁九功正欲退出去,忙叫住道:“幫她把永和宮裏的西洋鍾拿了,送到庫裏去,免得她聽了那鍾聲又睡不著。且把昨日進宮來的那些補品挑好的,送些去。”
“嗻。”梁九功見玄燁叫住他,忙低著頭,聽玄燁囑咐。
納蘭性德見梁九功去後,才繼續說起河道一事。議完事,回到府裏,向納蘭夫人請過安後,說起了清容的事情。納蘭夫人歡喜的很,忙叫下人們準備好進補用的食品和藥材,想著過幾日親自送去。
又和納蘭性德去看了富爾敦,那孩子雖小,卻是像極了納蘭性德,唯有那眼睛,是極像盧蕊的。納蘭性德看著富爾敦的模樣,難免又想起了盧蕊。
揆敘年紀尚幼,見富爾敦到是十分歡喜,時常帶著富爾敦玩耍,富爾敦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哪裏會玩,隻是跟著胡亂叫幾下。
納蘭性德回到書房後,又想起前日和顧貞觀說起的詩詞,不覺又是寫了幾首。明珠回到家中,納蘭夫人說了清容之事,高興之餘,便囑咐了納蘭夫人若是能進宮,多叫清容留意留意,宮裏母憑子貴,難免會有人會生謀害之意。
納蘭夫人會意的點了點頭,明珠見她抱著富爾敦,想起了盧氏,不免又沉沉的歎了口氣。隻道:“容若他媳婦也沒了兩年了,前幾日外頭有人和我說起這事,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仰慕他的才華,願意當續弦。”
“你可怎麼回答了?”納蘭夫人哄著手中的富爾敦,冷不丁的插話問道。
“我隻是說他如今這副樣子,隻會害了人家。”明珠關上門,繼續說道:“如今你瞧他那副樣子像個什麼樣,哎。”明珠甩了甩袖子,無奈的坐在椅子上。
納蘭夫人見富爾敦睡著了,悄悄的放在床上,蓋上一條新的錦被。走到桌前,拿起反扣的茶杯,倒了杯茶,遞給明珠。“你也別太擔憂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容若天生就是個為情而生的人,他好不容易對媳婦動了真情,可偏生就這麼走了。你瞧見他做的那些詩詞沒有,看著就叫人心酸,可憐了富哥兒,小小年紀就沒了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