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崇明細細的替月娥把脈,眉毛都快皺到一塊去了,依舊沒有把出什麼名堂來。司馬君然坐在床榻邊上,額上滿布著一層細汗,想來也被嚇得不輕。月娥若是一般的妃子也就罷了,他還是徐府的掌上明珠,唯一能夠牽動徐家大軍的女子。
“娘娘氣血微弱,所中的是一種迷幻藥。此藥需長時間服用方可起效,所幸娘娘中毒不深,慢慢調理便可以痊愈。”收了手,宋崇明長歎了口氣,回頭瞧了司馬君然一眼,又很無奈的轉頭道:“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在座的人驚訝的掉了下巴,唯有司馬君然與我各自淡定。江騰的臉上閃過一絲歉疚,讓我捉摸不透,剛想看清楚,那張平靜的麵容又被他擺了出來。
貴妃娘娘有兩個月身孕的消息不脛而走。後宮就是個是非八卦雲集之地,不需要刻意宣揚,自有人替你做宣傳。
我不知道月娥如何會答應這件事,但看她很爽快的喝下那副令人產生假孕脈象的藥時,我心中略微釋然了些。幸好不是被強迫的!
因著貴妃有孕,這件燕窩投毒的事情又被列為了後宮第一大要案。再大的事情都大不過皇嗣,於是司馬君然順利成章的推掉了太皇太後提出來的納妃,一心埋首於投毒案。太皇太後心焦,立刻派了一眾太醫前來把脈,直到最終結果與宋崇明所出無二,這才認命了。
江騰的動作也比以往更加狠戾,仿佛掘地三尺也要講凶手抓出來。鬆香也借機換掉了月娥身邊一眾奴仆,但凡有點值得懷疑的,統統踢走了。任何人有什麼話說,一句皇嗣為大便能順利壓過去。
不出一個月,昭陽宮瞬間清淨了許多。那個名喚嫣兒的丫頭,也被光明正大的丟出去了,鬆香姑姑每日裏都喜笑顏開。
“靈琯姑姑,太皇太後那裏有什麼動靜?”
從昀壽宮回來,靈琯姑姑就有點兒魂不守舍,我急忙拉住她,閃身進了寢宮才開口問了一句。
她目光閃躲,思索良久才道:“陛下本來不讓奴婢說的,怕殿下您衝動。”
好些時間不出宮去,其實有很多事情能讓我衝動,就不知道她說的是哪一件了。“你直說無妨,我不衝動。”
靈琯姑姑尷尬的瞥了我一眼,頗為不信道:“真的?”
“靈琯!”我氣急的瞪了她一眼,她這才勉為其難的開口,“攝政王似乎答應了太皇太後什麼條件,徐府的軍隊正在緊急調度。”
這一天還是來了嗎?師傅到底為了什麼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那徐靖平呢?”
“這……他似乎被派到西北邊關去了,說是接替徐家五少爺。奴婢就知道這些了……”靈琯姑姑急忙上前扶著,免得我驚詫的癱軟在地。
徐家如果倒戈……
我難以想象這樣的後果,心口的跳動仿佛一下子停滯了。腦海翻騰,怎麼也想不到好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