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嗬嗬笑了笑,順道從他手裏接過包袱,動作流暢自如,可剛一轉身,嚇得險些栽倒在竹箭上。一個黑衣人身負重傷,還依然頑強的舉刀向我劈了過來,流暢的刀法在半空中頓住了,許久愣是沒有批下來。。
竹瀝在包裏掏了半天,隨即不知道向他撒了一把什麼東西,那人立刻應聲倒下,沒有絲毫的猶豫。
或許是因為他手起刀落的那麼一點兒猶豫,我和竹瀝哥哥一人拖著他一條腿,將他救了回去,畢竟也想搞清楚是誰要我的命。
彼時師公夫婦依然候在草廬外麵,一桌子豐盛的……豐盛的素食宴已經擺上桌子了。
不愧是鬼醫傳人,口味都是那麼的詭異。滿桌子的素菜中有好幾道都是藥膳,他們這一家子吃草藥就跟吃飯一樣,相當的習慣。
“這是什麼東西?”姥姥捏起黑衣人的衣角,隨即相當嫌棄的扔掉,“外傷內傷集於一身,如今還中了毒,你們撿他回來幹什麼?”
本來我該喚曹雯墨一聲師祖婆婆的,畢竟她才是阿爹正統的師傅,然而她這個人就是有點古靈精怪,非說師祖婆婆叫起來又老又難聽,死活不讓喊,於是我隻好改口叫姥姥。雖然也很顯老,但是卻意外的受用。
“姥姥,他不是東西,他是……”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東西,剛才在外麵襲擊你們的就是他吧?”說罷,姥姥很爽快的將那人的麵巾拽了下來,沒想到他的臉上還有一塊鐵皮麵具,獨留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我忽然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手輕輕摘下鐵麵具,“啊……鬼啊!”
一聲驚叫,我忙不迭的摔倒了竹瀝哥哥的身上,“趙柯?他怎麼還會活著?”
“趙柯?”竹瀝哥哥拍了拍我的背,自己傾身看過去。手搭上他的腕脈仔細的號起了脈。真是鬼醫傳人,死性不改啊。
許久之後,他蹙眉望向我,“他中的毒不隻是我下的,還有……”
“還有什麼你快說啊?”我急忙又湊了過去,既然竹瀝哥哥都這樣說了,至少趙柯不食鬼魂,那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還有和你當年身上如出一轍的毒,都是出自皇宮大內的禁藥。”
關於我身上所中的毒,這麼多年來我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聽說當年是阿娘中了毒,才會讓還在娘胎裏的我受到影響,可是太上皇說他愛我娘至深,如何會對她下毒手呢?
“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回過神來,趙柯已經披著衣裳走了出來,身上纏滿了繃帶,白色的布帶上還隱隱透著猩紅的血跡,一隻手輕捂著胸口那道最深的傷口,略微喘著氣緩步靠近。
我瞥了他一眼,說實在的,當初我和這小子就不怎麼對盤,如今他死而複生之後,再見麵竟然還要殺我,怪不得我對他脾氣不好,這真真是天生犯衝啊。
“原來你真是女子?”他見我不答,也未曾露出怒色,隻是不疾不徐道:“難怪殿下對你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