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著湊近他,“聽說阿爹身上的鞭子是你命人的打的?”
他忽的一震,冷汗簌簌往下流,“那個……公主,老奴隻是奉命行事,公主饒命啊。”
“別叫我公主,承受不起。”迫近他,享受著他的這份畏懼,心中忽然覺得很爽,“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告訴我太上皇到底跟阿爹說了什麼,阿爹怎麼會突然自殺?”
“這個……這個老奴真的不知道啊,那時候殿內隻有太上皇和白大人啊。”他已經嚇得跪倒在地了,年邁的身軀一顫一顫的抖個不停。
“好,我不為難你,那這壇子裏裝的的確是阿爹的骨灰?”
他急忙點頭,恨不得將腦袋點到地板裏去,“皇上待公主是真的好,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公主的事情。自從知道您是他的真實身份,他無時無刻不想著補償您,又如何會欺騙您呢?”
“好了,我不想聽這些,滾出去。”
包好骨灰壇子,我小心翼翼的將阿爹抱回寢殿內,裏麵伺候的宮女悉數被我趕了出去。當然這也是常事了,所以她們都很自覺的滾了出去。
窗台上咕咕的聲音打住了我準備包袱的手,一直肥嘟嘟的信鴿正耀武揚威的在窗欞上打著旋兒。我驚喜的一把按住他,拔下它肥腿上的竹筒子,裏麵是一張便簽——入夜五更天,北門見。
這是金竹瀝的字跡。
我心中疑雲密布,但不管怎樣都要先離開這裏。再不走,等到聖旨下達被封為公主,那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換上早就準備好的宮女服,一頭長發被我簡單的綰成兩個揪揪勉強算是宮女的垂掛髻了。五更天將至,夜黑得最深,連月光都隱匿了。我翻出宮殿,一路衝著北門走去。路上的守衛似乎少了不少,不禁讓我心生懷疑。
躲過了幾波巡邏的禦林軍之後,很順利的接近了北門。
迎麵衝過來一小太監,動作很急,腳步也相當的快。想必又是哪宮的主子有急事了,瞧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單行走廊上我避無可避,隻能講包袱壓在牆壁和自己的身後,側身讓路。
“哎呦。”他哎不遠處栽了個跟頭,幾個打滾跌到了我跟前。嚇得我急忙後退一步,避開這突如其來的意外。
他一邊哎呦的哼叫著,一邊向我伸手,“拉我一把啊,你哪個宮裏的?”
我想了想報了自己宮殿的名字雨花台。
小太監一驚,雙腿一軟的栽到了我身上,“你是公主的人啊?”
“啊?嗯。”手忙腳亂的將脫出來的包袱又塞回去,這才示意他,“公公方才走的很急,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可別耽擱了,到時候主子不高興就慘了。”
“啊……對哦,我先走了。”說罷便一陣風似的跑開了。
我心神未定便拔腿就跑,直到翻出北門低矮的圍牆時才敢深吸氣,好險,要是被那小太監認出來,那可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