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事還好,“要是聽到了什麼,我就不愁交差了。”就是沒有聽到,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麼向太皇太後交代啊。
“那就好。”她似乎鬆了口氣,立馬殷勤的給我夾菜,“來,多吃點,太醫說你著涼了,好在身體底不錯,沒什麼大礙。”
太醫?
我仿佛被雷擊中,“哪個太醫,我的身份?”
“太醫院院判,我都打點好了。”她笑了笑,“吃飯吃飯,一會皇上還要找你呢。”
他找我幹嘛?
我忽然想起昨天他給的警告,心中一凜,半點食欲也沒有了。
掌燈十分正是宮宴開始的時候,小秦子跑進跑出的沒了人影,而我因為害怕責罰,也一直躲著皇上。所以,直到宮宴開始前,我才耷拉著腦袋跟了過去。
光祿侯展瑄班師回朝已久,隻因為要等繼任的成王爺進京,才將慶功宴推遲到現在。內務府的人因此有了大把的時間去準備這次宮宴,所以與以往的慶功宴想比,這真是相當的宏偉壯觀。
幾乎能走進朝堂的官員都出席了,位子一直從殿內排到了殿外。幾行宮燈高高掛起,幾乎照亮了整個重華宮。
我跟著皇上從禦書房過去,他見到我時隻是瞥了一眼,竟然一句話都沒說,這能算我逃過了一劫嗎?
禮部的人唱禮完畢之後,秦公公高聲宣讀了兩道聖旨,其一是光祿侯展瑄晉升二等公,再賞賜金銀財帛的聖旨,另一道是欽定司馬慶繼成王爵位的旨意。
隨後禮樂編鍾齊鳴,宮廷舞姬翩然而入。一個個身著蜜合色什錦花廣袖舞衣,扭著水蛇纖腰,舞著錦緞彩帶依次出現。
我埋頭打了個哈欠,打開起居錄,開始了龍飛鳳舞的記錄。任他殿內互相恭維、推杯換盞的聲音都好像入不了我的耳朵。
好一會,我覺得有人盯著我,不由的抬頭望過去,薑朝恩正坐在左側第三個座位上,四目相對,他著一身裁剪得體的官服,眉眼間滿是清澈的笑容,仿佛九天下凡的謫仙。我回以淺淡的笑,卻在看見他身邊的女子時再也笑不出來了。昀嵐郡主的肚子已經很大了,穿著一件寬鬆的衣裙,撐著後腰坐著,身後的丫鬟時不時的給她揉捏肩膀和腰肢。
這是我回京之後見到她的第一麵,她好像看見我了,嘴角的那一抹微笑似乎是朝著我來的。我急忙躲過她的目光,仔細記錄宴會流程。
“喏,趕緊照著抄一份。”小秦子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裏冒了出來,將兩封書信和幾張印有私章的宣紙塞了過來。
我瞧了一眼內容,心猛然一跳:“這是陷害。”
“這不是陷害,皇上已經拿到證據了,可惜刺客將原件吞了,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了。”秦公公一邊小聲解釋,一邊催促道:“趕緊寫,否則就來不及了。皇上今個找了你一天也沒見你人影,都快急瘋了。”
我沒再理他,手裏抓著兩封信,模仿其中一封信的字體,將另外一封信的內容抄在了印有私章的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