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霖死死地拉住我,纖細的柳葉眉緊擰在一起,頗為不滿道:“你幹嘛那麼關心他?”
我幹嘛那麼關心他?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他……他是皇上嘛……”
他問我,以一種很嚴肅的表情:“就這樣?”
我:“呃……嗯!”大概吧。
我們雙方都長歎了口氣,他拉著我坐下道:“你放心,七皇叔的這點小心思是瞞不過皇上的,他早就知道了,隻是將計就計,來個人贓並獲罷了。”
心頭忽的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釋然,好像壓在心口的石頭被震碎了一般。我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對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因為七皇叔想要拉攏父王,我偷聽到的。不過好在如今我才是賀寧王,有皇上的親筆聖旨作證,即便父王被他騙了,賀州也不會與其為伍的。”他倒是洋洋得意起來,好像自己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主子似的。
我打趣的點了點他的腦袋,“就你這樣子,被忽悠著與他為伍的恐怕是你吧?”
“你少門縫裏看人了。”他極力反駁我,孩子氣的模樣還是一點也沒有變。
臨行前,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立刻返回封地。他口頭上應下了,可我總還是不放心。眼見著他登上馬車出城,這才安心的回府了。
他說為了我的安全,已經將手下的一名得力幹將安插入禁軍了。雖然他相信皇上必然做好了完全準備,可他還是唯恐有個萬一。有那個人的暗中保護,他也能安心回去。
這一點我自然不會反駁,反正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應該不會讓他影響到我的生活。
次日睡得太死,日上三竿才轉醒,索性吃了午飯之後才慢吞吞的進宮去。小玉將換衣的常服都疊整齊了塞進包袱裏,蘭音則忙著準備點心。
當初不知道她從哪裏聽說的消息,相信宮中的人犯了錯都會被罰沒飯吃,她篤定我是一天不犯錯就皮癢的人,於是很勤快的給我準備了幹糧和點心,並且自此之後再無例外。
禦書房門前似乎變了個樣,不僅是巡邏的禁衛軍,就連站崗的都少了一般。我覺得不對勁,急忙衝了進去,連那醜陋的太監服都沒來得及換。明明知道有人要謀反,這生死關頭,他還真有勇氣解除一半的守衛。
“你舍得回來了?”錦榻上的人一身淺黃色的常服,頭發簡單的束起來,一把羊脂玉簪子斜斜的插進發髻,樣子慵懶而閑適。
我愣了片刻,頓時覺得我是白擔心了。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抽空同自己對弈一局,看來真是是胸有成竹啊。
見我不說話,他偏過頭看我,“你過來。”
我丟下包袱靠了過去,“皇上有何吩咐?”
“對弈一局如何?”他唇角笑容淺淡,眼眸卻是流光溢彩,“輸的人要答應贏得人一件事。”
我的心一下子跌入了深淵,於棋藝方麵我就是個萬年吊車尾,和徐靖平一起拉下了晉國的平均棋藝水平。“皇上,您有什麼事吩咐一聲就是了,微臣的棋藝,您是知道的,輸定了。”
“你倒有自知之明。”他緩緩的將棋盤上的黑白子分開,紛紛撥到兩邊的棋子盒中,“想學嗎?”
說實話,其實不太想。我對它的興趣還不如對醫術的多呢。“我……”
“朕教你。”
好吧,我趕忙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違心的道:“多謝皇上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