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的朱漆大門哢吱哢吱的被我拉開,春光無限美好,撒在臉上頓時有種暖意洋洋的感覺。
可惜好景不長,我剛踏出門檻一步,眼前砰砰刺耳的兵器碰撞聲便鑽進了耳朵,雪亮的長刀交叉的橫在我的眼前,我嚇得趕緊縮回步子。
身後的嗬嗬聲隱隱隱隱讓我覺得煩躁,轉頭瞥了一眼,果然是這家夥在憋笑。
“還請白大人恕罪,退下吧。”江騰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頭上頂著大內禦前侍衛長的烏紗,對我行了個大禮。
然這禮節我是實在受之有愧,不由提醒道:“江大人多禮了,如今我乃一介罪臣,當不起您的大禮。”
“皇上並未下旨削去您刑部尚書的官位,下官行禮又何錯之有!”江騰瞥了瞥左右,目光越過我望向小秦子,似乎是有事同他說。
我一向是個識趣的人,很體貼的躲回了屋子裏。但我實在是個好奇心濃厚的人,所以我還是貼到了窗邊。
“你怎麼不在皇上身邊保護著……萬一……”
“皇上讓下官死守禦書房,若是讓人跑了,定叫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下官也實屬無奈,好在……”
我真是替他們著急啊,這嗓門怎麼能夠低到這種地步。
“哢吱……”
糟糕,光顧著聽牆根了,轉身的時候身後齊刷刷的站著三個人,臉色都不是很好的模樣。江騰一手扶著劍柄,一手不住的向我做著手勢。我盯了好半晌,終是沒有看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馬君然似乎發現了這點小動作,絕美的丹鳳眼稍稍瞥了瞥,眼梢隨即轉過來。一身明黃色龍袍還筆挺的穿在身上,胸前的五爪金龍活似要蹦出來一般,金絲銀線交織密布,讓人晃眼。
“愛卿在賀州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聽牆根啊,朕手下這群人還真是謹慎,方才險些讓你聽去了國家機密,想來要罰了。”他淺笑著靠近一步,我嚇得急忙後退,好在他隻是跨了一步便自覺地落座在榻上,端起小案上的茶盞撇過頭望著對麵的兩位道:“小秦子,去禦史台把今天的奏折搬來。”
“是,奴才這就去,可是皇上……”小秦子依依不舍的望了司馬君然一眼,那目光還真是柔情似水,深情似海,可是最後還是被他主子一記猛瞪給嚇了出去。
“你去外麵守著。”
“是。”
江騰也乖乖退了出去,我的警覺性便提到了最高點。腦海中反複回憶著昨夜他所說的每一個字,畢竟君無戲言不是白說的。
“你,過來。”司馬君然放下茶盞,食指戳了戳我的方向,嘴角微微揚起,輕笑了笑,讓我頓覺毛骨悚然。
“我……”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我……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