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問:“你知道了。”
他不吭聲,好一會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這是欺君大罪,不怕被我連累?”
“我反而覺得隻有我知道這個秘密不是很好嗎?”他轉頭衝我笑了笑,起身將我拉到睡榻旁,“你都睡了好些天了,傷口太深,連日發燒,我多擔心你醒不過來,好在老天爺還是很仁慈的。”
他這個模樣我從未見過,眼神中滿室心疼,柳葉眉微微蹙起,皓齒死死咬住下唇,好像再忍受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苦楚。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歎了口氣道:“是你帶人來救我們的?是不是哪裏受傷了?”不然怎麼會這麼痛苦。
“啊?”他愣了愣,水汪汪的眼眸猶如漆黑夜空中的燦爛星辰,這小子長大了肯定就是一禍水,美得讓我自卑啊。
“我沒受傷。”
我正兀自踹度,所有的幻想全被這一句冰冷的話雜碎了。現在似乎真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急忙問道:“殿下現在怎麼樣了?”
他身子一僵,愣了愣才看向我,隨即眉頭蹙起一座小山川,眼神黯淡下來。
你可不能這麼嚇我啊,他該不會死翹翹了吧,“他出事了?你說話啊。”
“你幹嘛那麼關心他啊,他為了逃命可將你扔在半路上了。”他賭氣一般擺弄起盤子裏的瓶瓶罐罐,手指很靈活的將藥粉和藥水混好擦在白色的繃條上,“把手給我。”
我一愣,原來這句話是對我說的。我想也沒想便將手伸了出去,他一手開始解開原先的繃條道:“他沒事了,我已經讓小賈帶著剩下的護衛隊跟著了。你知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搖了搖頭,其實知道的並不多,但經過被追殺的一夜,我想這事情也夠嚴重了。隻是這些事情我都不想告訴司馬霖,他才十三歲,不該接觸這烏煙瘴氣的朝廷。“對了,你這次上京述職還順利嗎?”
他點了點頭,終是被我轉移了注意力。
賀州去年幹旱失收,財政赤字的厲害。皇上仁慈,特免去賀州一一帶三年的歲貢。世子也因此在京城過了個安寧的上元節。
至於我的傷口,待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一腳將他踹出了房間。不知道身份還好,現如今男女有別,我自然不能太過不拘小節了。
蘭音推門而入的時候尷尬的笑了笑,目光是不是的遊移在門外。
我有那麼可怕嗎?
為了改善形象,我衝她甜甜的一笑:“蘭音姑娘是嗎?”
她乖巧的點點頭,“姑娘有何吩咐?”
我覺得她給我穿衣服的時候手在顫抖,而且還抖得很厲害,“我很可怕嗎?”盡量保持笑容。
“不……不可怕。”她明顯有些口是心非。
“那你為什麼要抖?”
“因為……因為姑娘……姑娘剛剛把世子踹出去了,世子……世子到現在還……還在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