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好些日子我才知道這裏並不是賀寧王府,隻是司馬霖的一個別院。雖然裝飾不如王府奢華,卻也比我那知府的小院子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司馬霖說有小賈和江騰隨侍左右,太子殿下是不會有事的。
我立馬白了他一眼,“我什麼時候說過擔心他了。”一個把我扔在半路上,不管我死活的熱,我恨不得他早點去見閻王。
“哦,我以為你這些天悶悶不樂是因為他……”話到一半,他似是有意的停了停,“因為他把你扔在半路上,你懷恨在心呢。”
“是啊,懷恨在心。”
他抿唇笑了笑,一把從我手中奪過酒杯子,“你就是個瘋女人,傷成這樣還敢喝酒?”
我卻沒辦法反駁,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覺得酒這個東西越發的好了,比以前更喜歡了,“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再不回去,知府衙門恐怕要逆天了。”
收拾行裝的那日我同他要了一身男裝,他很客氣的給了,還附贈一美貌丫鬟蘭音。我頓時覺得不好意思了,這些日子吃他的喝他的,最後怎麼還能厚顏無恥的拐走他的人呢,於是果斷拒絕了。
他默了默,最後長歎了一口氣,“你女扮男裝乃欺君大罪,她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了你的安全便不能久活於世,你不要她,那我隻好辦了她。”
我嚇得不輕,旁邊的蘭音嚇得更慘,直接癱軟在地上了。
他什麼時候學會了這麼恐怖的話,“那個……我要,我要了她還不成嗎?”
他陰沉沉的臉頓時笑開了花,終於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天真爛漫的笑容。隻是他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這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後我要多加小心了,“呐,世子,以後若是東窗事發,你一定要咬緊牙關,堅持自己被我欺騙了。”
“你說什麼?”
“這本來也是事實。”
夜半燭光搖曳,我火速將兩人趕出了房間,最看不得的怕就是這小子的眼淚,那簡直是無聲的凶器,難以抵擋。
夜盡天明,燭光在寒風中撲滅。醒來的時候蘭音竟然跪坐在床邊,這還真是怪嚇人的,“我昨晚沒鎖門嗎?”
她乖覺的點了點頭,隨即很賢惠的伺候我穿衣梳洗。這一點要比小玉那丫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那丫頭被我寵壞了,叫我起床的時候就喜歡掀被子,捏鼻子,搞得我一肚子火。
“少爺,早膳已經備好了。”
我看了她兩眼,她衝我微微一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總覺得心中有一絲不安,但到底為什麼不安,那還真是難以名狀。或許是第一次被人伺候的這麼周到,有些不適應吧。
早飯剛巴拉兩口,司馬霖便著一身八寶鎏金蜀錦長衫,外麵罩著見貂皮的短襖再配著同色的靴子,整個人精神奕奕的闖了進來,“蘭音,你先下去吧。”
“我說那好像是我的人了吧,你這麼使喚她有些不地道啊。”我繼續我的喝粥大業,對他也隻是抬眼瞄了瞄。
還是穿男裝的時候自在,整個人都舒坦起來。
他一屁股坐在對麵,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小本子擺上了桌麵,“我知道他在查什麼了,這是我搜集的證據,或許對他有些幫助。皇爺爺很重視這次的事情,太子叔叔若是出了什麼差錯,朝廷上那些個老頑固門恐怕又要借題發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