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實可以的話,我希望大聲罵出來,他司馬君然果真太討人厭了。
可惜我沒這個膽子,隻能委婉一些再委婉一些道:“殿下對我是什麼感覺,我對殿下亦然。”我想他對我應當也是極其厭惡的吧。
簾子裏麵半晌沒有聲音,這麼快就睡著了?真是不公平,憑什麼我還睡不著?
“哦?是嗎?”
我一愣,轉身看著床簾,方才竟是他在說話?原來還沒睡,隻是總覺得語氣怪怪的。但我還是點了點頭:“嗯,是的。”我們相互討厭,相互憎惡都有這麼些年了。可我卻還要裝作對他忠心耿耿,赴湯蹈火的樣子,有時候真是諷刺。
“這可是你說的,本宮希望你記住,這輩子都別忘了。”
“幹嘛?”我驚的順手撩開簾子,下一刻就覺著似乎有些無禮,總之這氣氛奇怪的緊,索性又把簾子放下,“殿下莫不是又想到什麼整人法子來對付微臣了吧。”
“哼,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天明時分,我的腦袋越發的沉了,脖子酸的都快支撐不住了,不知道是睡著的還是暈倒的,總之我終於閉眼了。
我是被小秦子叫醒的,一睜眼就看見他一臉不爽的看著我,吃早飯的食欲頓時沒有了。見我醒了,他立馬碎碎念道:“明明是守夜的,竟然睡得比殿下還熟。快些起來洗漱吧,都已經日上三竿了。”
日上三竿?我蹭的坐了起來,窗外陽光大好,鳥雀繞枝頭爭鳴,景色還是相當的宜人。
等等,我明明是坐在床榻邊上的,怎麼現在竟然……竟然躺在床上了,放眼望去,這裏竟然還是司馬君然的房間。
“殿下呢?”我檢查了一下自己,衣著整齊,瞬間鬆了一口氣。
小秦子抿了抿嘴,隻是將水盆放下道:“殿下有令,讓你醒了立刻複職。”
我可憐的假期就這麼沒有了,無奈我卻一點法子都沒有。
天氣越發的熱了,剛下朝出了殿門便覺一股子熱浪撲麵而來。驕陽炙烤大地,鋪滿青石板磚的皇宮顯得尤其的燥熱。剛下階梯便聽見有人叫我,一轉身竟是薑朝恩和徐靖平。
薑朝恩不疾不徐的走過來,一手拉著我道:“這些日子你都在忙什麼,怎的連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我正有事找你呢。”
忙什麼?我是刑部侍郎,還能忙什麼呢。隻能說最近的瑣事太多了,也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打架鬥毆的事情也能被上報到刑部來,真是氣死人了。而且刑部那些個官員好像一下子都被外派出去,尚書又是個年邁不管事,吃幹飯而且還相當古板的人,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好些日子沒見了,不若去茶館聚聚,最近城裏新開了家茶樓,冰鎮解暑的青果茶不錯。”薑朝恩還未說話,徐靖平就習慣性的搭上我的肩膀,勒住我的脖子,“對了,殿下最近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殿下?我詫異的看著他,都忘了大熱天被他勒住是一件多麼悲催的事情,“那天早上聽玉儒說你一夜未歸,是不是殿下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徐靖平緊緊盯著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他指的是我酒後吐真言觸犯司馬君然的事情,雖然這罪我犯了,這罰我也領了,這我自始至終沒有能搞明白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對了,我到底說了什麼讓他這麼生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