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常彬裏裏外外的搜了一遍,這裏已經人去樓空了,商府的主子們全都跑了,剩下的是一群無知的護院以及這個挽香居頭牌攬月。
“大人,後院柴房還關著兩個人,是……”
“帶上來。”我放下茶杯,揮了揮手讓他們收起刀子。“你們怎麼能這麼對待攬月姑娘呢?”
“屬下知錯了。”一左一右倆捕快倒是眼尖的很,立馬收起刀子退了出去。隻是他們最後那一副我明白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陸常彬再度跨入客廳的時候我正請攬月喝茶,他雖然詫異,但畢竟閱曆豐富,很識相的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彎腰請示道:“柴房的人帶來了。”
“哦,”我抬頭看了一眼,果然是薑朝恩和徐月娥。方才衝進來的時候沒有瞧見他們,我就猜到了一二。“可有受傷?”我看了他們一眼,身上除了五花大綁的繩子之外看不出受過什麼虐待,“陸捕頭,解開他們的繩子吧。”
“報……後院枯井裏發現了一個人。”
我驚得一口茶噗了出來,“死的活的?”年少時跟在司馬君然身後,他就喜歡同我說後宮中死在枯井裏的妃子宮女們,導致我現在隻要一聽見枯井就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氣,隻是喊了幾聲之後就昏過去了。”
“陸捕頭,你帶人去看看。”我吩咐了一句才走過去瞧了月娥一眼。剛解開繩子,月娥似乎還有些不適應,左手不停的揉著右手腕。見我過來她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你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不過是想檢查一下,看她如此生龍活虎身手矯健,想必也沒出問題,這才看向薑朝恩,“夫子你呢?”
薑朝恩的眉頭蹙了蹙,“我沒事,這等餿主意虧你想的出來,月娥這丫頭根本連演戲都不會,自然會被抓了。”
“哦。”我癟了癟嘴巴,“沒事就好。”許是我的笑容太過燦爛,惹得兩人均是一記白眼。
月娥好像才發現這廳堂之內除了守衛,我還有另外一個人,“這是……”
攬月緩緩轉身,朝著月娥福了福身子,“攬月見過薑夫人。”
後者臉上頓時爬上一層緋紅,略有些氣急攻心,急的跺腳道:“胡說八道什麼,本姑娘待字閨中,豈容你胡言亂語毀我名聲。”
“難道不是嗎?姑娘進入商府,口口聲聲說是薑公子的夫人,整個商府可是有目共睹的。”攬月的聲音本就柔和,此番刻意壓低了一些,輕柔媚骨。
我身子顫了顫,餘光瞥見月娥的表情,渾身打了個激靈,果然不到片刻就聽見月娥吼道:“白子明,我跟你沒完。”
“等等,咱們的帳以後再算,先幹正事要緊。”我急忙穩住她,連哄帶騙的讓她先回客棧休息。轉身卻瞧見一旁看好戲的兩人瞪紅了眼睛,好像互相瞧見對方不順眼。
自與薑朝恩相識以來,我隻知道的他看一人不順眼,那便是在下我了。一逮到機會就會在阿爹麵前‘指點’我,瞧這樣的情形,攬月似乎也很不入他的法眼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