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牢房裏爭論不休,耗了一個晚上不說,也沒能決出一個好法子去救人。世子失蹤已經一個晝夜了,傍晚的時候有支飛鏢劃過小賈的頭頂生生釘進了柱子裏,賊人要求用黑衣人房名宏換回世子霖。
殿下坐鎮府衙,一切自然以殿下為主,他要親自提審犯人,我也不好偷懶。結果問來問去兩個黑衣人竟然都搶著承認自己是房名宏,搞得我們一個頭兩個大。
“老大,殿下不肯聽您的,現在怎麼辦?”小賈一邊幫我捶著肩膀,一邊發愁。“老大,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撅嘴瞥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吞吞吐吐拐彎抹角了,我最討厭這樣的人了。”
他立馬糾正,堆了一臉的笑意湊了過來,“我瞧見那個張捕頭昨天跟殿下在長廊盡頭的竹林後麵談了半天的話,不知道談些什麼?”
“你管他們,管好自己就好。”小賈還太單純,那些官場上的事情比我還不了解,最好的保命方法就是裝傻,“我拉你進刑部幫我的忙,不是希望你打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要知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順便給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頓時嚇得他不敢吱聲了。效果收到了,自然也需要撫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不過,這些事情你可以同我說,老大永遠不會害你的。”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撓了撓腦袋嗬嗬的傻笑,“對了老大,方泉到現在也沒有露麵,是不是出事了?”
我歎了口氣,小賈的觀察力還是不錯的,正想著要不要同他說些案子的事情,門就被大力踹開了。在這個府衙之中敢這樣子踹我門的隻有兩人,一是閑得沒事幹的殿下,二是生性狂躁的月娥小姐。
我偏頭望過去,兩尊大佛齊齊駕到,這好像不是件好事。
打發了小賈先行離去,我這才引著兩人進來坐下,“不知道殿下找我何事?”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月娥。”他指了指一直悶著不說話的月娥,眉頭挑了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我還沒有開口,月娥就一巴掌扇了過來。好在我激靈,察覺有掌風擦過就急忙閃開,否則這臉蛋鐵定腫起五個指頭印子。
“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我蹭的站了起來,離她遠遠的。“有話好好說,怎麼一上來就動手呢?”
“你還好意思說是君子?”她好像很生氣,一巴掌拍在桌麵上,茶盞很配合的響了幾聲。“我答應幫你查案子,你卻把我賣進怡紅樓。”
“那是個意外。”我趕忙解釋,心裏把小賈拎出來鞭屍了千百遍,“徐小姐,我真不是有意的。一聽說搞錯了,我就立馬派人把您給搶回來了不是?”
徐月娥似乎仍舊不解氣,撩起袖子就要同我動起手來。殿下輕咳了兩聲,“月娥啊,你先消消氣。白子明雖然有錯,但眼下世子被抓,案子未破,你要真把他打成殘廢,可怎麼和皇上交代呢?”
“可是,我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啊。”徐月娥紛紛的坐下,眼睛還時不時的投來滿載威脅的目光。殿下微微笑了笑,輕起薄唇,聲音低沉柔和,宛如醇香酒釀。不得不說這小子的聲音很好聽,往年看在他這一副好嗓子的麵子上,我還少打了他幾頓呢。隻聽他道:“等這案子結了,本宮替你做主,到時候你想扒他的皮抽他的筋還不全憑你一句話的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