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我不怪你,我隻怪自己(1 / 2)

中國H市,唐門府邸!

若大的靈堂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花圈,外麵的夜沉沉的,沒有一個星星,穿著一身黑的蕭離,疲憊又麻木的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一雙紅腫的眼睛,木木的看著靈台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人熟悉的臉,在一簇簇的白的黃的菊花中央格外慈祥明媚。

如不是親眼看著唐珈葉被火葬,她現在都不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唯一跟她有血緣關係,疼愛她,照顧她的爺爺就這麼離開了這個紛擾的世界。

疼了,痛了,撕心裂肺了,絕望了,無助了,感覺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種種的傷心難過之後,蕭離就成了現在的樣子,不再有一點眼淚,沒有表情沒有言語,麻木的像是一個稻草人,空虛的身體,空白的靈魂。

事到如今,她都不願意回想見到爺爺遺體的那一刻,哭的昏厥,痛到骨髓,可再哭再痛有什麼辦法,人死不能複生,走了就是走了,再也回不來。

她甚至都沒有趕上見他最後一麵,聆聽他最後一句教誨,他就那麼的一瞬間消失不見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唐珈葉,再沒有像他那樣疼愛她,跟他血脈相連的長輩,她恨自己,恨所有的人,恨整個世界,可,又有什麼辦法?

空曠的靈堂漸漸的響起一陣腳步聲,隨著來人的逼近,腳步聲越來越響,在靜謐陰沉的靈堂中,那聲音格外對我清晰。

來人走到蕭離的身後停下腳步,漆黑的眸帶著一抹哀沉之色,他看了一眼位於靈台中央的黑白照片,緩緩的彎下身體,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直起的身體緩緩的蹲下,溫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想要搭在蕭離的肩膀,手在落下的那一刹那,卻遲疑不定,停頓了幾秒,終沒有放上去,慢慢的彎曲成拳,收了回來。

“別太難為自己!”暗啞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裏,顯得格外低沉。

蕭離似乎才發現有人,慢慢的回頭,看了來人一眼,又慢慢的轉回去,“想要的你都得到了,還來這裏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爺爺最討厭你嗎?”

“蕭離,你還在怪我?”

唐珈葉死在談判桌上,當時慕辰逸作為唐門唯一的競爭者,就坐在他的對麵,他不知道唐珈葉的病已經這麼嚴重,否則他一定不會那麼囂張,故意要殺殺唐門的銳氣。

“唐老,你比我更清楚唐門的救命資金是怎麼來的,先不說顧家會什麼時候突然變卦收回貸款,就說您孫女那個倔脾氣,您能保證她能一直把顧惜言伺候的服服帖帖?”

參加這次競標的都是外國人,按照國際慣例,統用的語言是英語,慕辰逸說這些話的是故意用了漢語,他是刻意說給唐珈葉聽的,沒必要讓更多人聽懂。

誰料,在他說完這句話沒五分鍾,馬上輪到唐迦葉做工程陳述的時候,當時他似乎想要站起來,卻順著椅子滑下去摔倒在地上,在去醫院的路上斷了氣。

幾乎沒什麼懸念的,慕辰逸帶領的大成集團團隊拿到了M號工程的承包權,大成集團全體上下無不興高采烈喜氣洋洋,除了慕辰逸,他當時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這次,他跟蕭離是真的回不去了!

“怪你?我有什麼資格怪你?是唐門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你走吧,爺爺不想看見你!”

蕭離的聲音冰冷沉寂,連一絲絲的感情都沒有,她恨慕辰逸嗎?曾經恨過,現在已經不了,已經她沒了恨的能力,如果你現在拿刀在她身上劃一道口子,說不定她都沒有知覺,一個連知覺都沒有的人, 你還讓她怎麼去恨?

“你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不能!”

看,她就是這樣,殘忍又獨斷,絲毫不給別人喘口氣的機會,早就預想到會這樣,可仍是委屈仍是不甘心,唐珈葉是自己死的,不是他慕辰逸害死的,就算他不去參加談判,他也已經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

天意難違劫數難逃,人為控製不了,人為控製不了的事情,為什麼要怪他,為什麼要他承擔罪責?

難道她不不知道,他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嗎?

判了死刑的人,都給一次申辯的機會,為什麼就不能讓他解釋一下?為什麼要一棒子把他打死?

想要解釋,想要爭辯,生怕誤會會越來越深,生怕她會把他當成最大的仇人,剛張了嘴,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此刻的靜謐,陸鈞一身黑的跑了過來,沉聲對慕辰逸說,“你來這裏幹什麼?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