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鈺清狀似不經意地瞧了眼裁雲的鞋襪,似笑非笑地道:“是麼?臣妾卻覺得不一定呢,要不然姐姐脫下鞋襪與臣妾二人看看,方可證明清白。”裁雲臉色一變,顧樂連忙道:“王德儀這是說什麼呢,我們娘娘千金之軀,怎麼隨意脫掉鞋襪與人查看,王娘娘實在逾越了。”
王德儀扳回一成,與孟珞珞對視了一眼,“逸姬可是自己去與皇上說的,想要去壽康宮裏靜養,太後今日將逸姬帶出來,逸姬若是去了旁的地方,你猜皇上會不會勃然大怒?”孟珞珞掩口輕笑,看著裁雲的眼裏沒有一絲情緒。
“那是自然,難不成一個小小的常在在逸姬娘娘心裏比皇上還重要?”
裁雲微微垂眸,她去的時候並未想那麼多,可如今……她有些緊張地捏住了手帕,緊了緊自己的錦裘,“兩位妹妹可別胡說,若不然你們擔得起汙蔑之罪嗎?”王鈺清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似乎已經篤定裁雲偷偷去了長信宮。
“逸姬到底去沒去自己心裏最是清楚,不過臣妾就不多說了,畢竟某些人仗著太後,皇上的喜歡為所欲為,不過可是要小心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說不定某天你就跌下來了呢,到時候又該怎麼處呢。”裁雲望著王德儀,隻見她一臉嚴肅,眼角卻帶了些輕蔑。
孟珞珞似乎也忘了當初是怎麼懇求裁雲在楚柔歌得勢時救她,順著王德儀道:“正是呢,公道自在人心,誰是這後宮主人還請逸姬姐姐看看清楚吧。”說罷兩人微微躬身,也不等裁雲說話便轉身離開,裁雲待她們離開才有些站不穩地扶住了顧樂的手。
若是王德儀真的告到了寧帝那裏,自己又該怎麼處呢。
顧樂擔心地問道:“娘娘,您……您沒事吧?”裁雲搖了搖頭,身子雖然還在微微顫抖,到底還是快步走向福嬪所在的涼亭,“沒事,沒事。”她微微垂著頭,王鈺清說了不去告發,自然是不會過去,她知道這是皇後對自己的警告。
誰才是後宮的主人,想來是那次選秀之時,太後詢問自己的意見讓皇後多心,再加上自己為明貴姬辯解讓皇後對自己更加不滿,這才特意吩咐王鈺清觀察自己的動向,不過這次是警告,王鈺素現在沒有心思對付自己,這才放過了她。
福嬪見裁雲過來,臉色蒼白,忙起身迎過來,挺著大肚子很是笨拙,“姐姐,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差?”裁雲有些虛弱地搖了搖頭,一同與福嬪走進亭子,亭子裏特意烤了暖爐,裁雲卻覺得心裏有塊冰碴子一般,福嬪詢問,她也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皇後在福嬪眼中是個極好的人,裁雲隻能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