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杏兒滔滔不絕的解說之後,現場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過了許久,蔣小婕才怯生生地問:“這,這盒餅幹……不是我快遞給教授的那一盒吧?”
羅半夏沒好氣地瞟了她一眼,說:“沈家勤教授收到的就是這一盒丹麥曲奇,上麵還附帶著你親筆寫的小卡片呢。”
蔣小婕的臉色都變了,連連叫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的餅幹是在英國買的,怎麼可能變成國內沃爾瑪銷售的商品。這太奇怪了!”“別再裝了,這一切再清楚不過。”杜文薑居高臨下地說,“這盒餅幹就是你在國內買的,偽裝成從英國寄送過來。”這時,茂威汀在一旁低聲說道:“郵包是從什麼地方寄送的,查一下記錄就知道了。”“是啊,我的確在英國寄出了丹麥黃油曲奇的郵包,這是有據可查的。”蔣小婕壯了壯膽。——警方之前查過郵包記錄。這盒餅幹確實是從英國航運過來的。這一點沒有人比羅半夏更清楚了。“對了,我還留著購買餅幹的小票呢。”蔣小婕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叫道,低頭忙亂地翻找著自己的手提包。“不用找了。你當然可以在英國買過一盒丹麥曲奇。但是,被下了毒的這一盒,卻是你在國內買好帶到英國去的。”杜文薑繼續說,“怎麼樣?還是從實招來吧。”
“哼。”茂威汀冷笑道,“真好笑。你們不是說,這盒曲奇是 3天前被人從國內沃爾瑪買走的嗎?而這個女人也是 3天前回國的,她哪來的時間再把曲奇帶到英國去?”
杜文薑一張白嫩的小臉憋紅了,如燒透了的蹄,吱吱冒煙。
“我倒是有個想法。”盧杏兒爽朗地笑道,“之前,蔣小婕確實從英國寄了一盒餅幹回國。但是 3天前,當她回到國內時,快遞員把收件人弄錯了,餅幹陰差陽錯地落到了她自己手裏。這時,她起了歹念,在沃爾瑪又重新買了一盒餅幹並且下了毒,然後打電話給快遞公司說送錯了地址,讓快遞員重新把有毒的餅幹遞送到沈家勤教授的手上。這樣合理嗎?”
——聽起來似乎合理。暫時沒有破綻。羅半夏略微欣慰地笑了笑,說:“怎樣?蔣小婕,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動機了嗎?是不是跟你在做的研究有關?”
“什麼?”蔣小婕眼珠一瞪,露出慌張的神色,“怎麼可能跟研究有關?請你們不要再問了。”
羅半夏注意到茂威汀眼中再次閃過奇怪的光芒,像是嗜血的野獸看到了受傷的小動物。突然,她的腦海中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激得她從座椅上“蹭”地跳了起來:“小文,我們必須再去找沈教授一次。我有很重要的問題要問他。”
“很重要的?”“是,很重要很重要。必須馬上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