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瘋了,他全家都瘋了。
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蘇小米一邊忍著饑餓,一邊用意念把歐明決罵上千萬遍,就是這樣,她還是不能解氣。
不過她再生氣,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歐明決跟單遠似乎有公事要處理,所以在將她鎖在房間裏之後,就出了門。蘇小米站在陽台還能看到那輛路虎疾馳在交錯的綠樹之間。
她百無聊賴,索性躺倒在沙發上睡著。
迷迷糊糊間她還做了夢,夢到沈濟北站在一間密不透風的房間裏,房間裏暗無天日,無論是牆壁,天花板,還是地板上,全都是人像塗鴉。
而他被綁在在椅子上,椅子腿正好壓在地板上畫著的一個人的眼睛裏。
沈濟北歪著頭,閉著沉睡,精致的麵容讓他看上去像是玩偶,美得窒息的同時,也意味著要任人擺布。
蘇小米想叫他,卻如同旁觀者,她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一點點地看著他被一群圍上來的黑衣人擒住身體,捧住臉,有人往他嘴裏塞了顆藥。
驀地,他睜開了眼睛,黯淡無神的瞳孔中沒有一絲感情,更沒有蘇小米的模樣。
“沈濟北!”大喊一聲,蘇小米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牆壁上的液晶電視屏倒映出自己的模樣,她才發覺這是夢。
坐起身,她揉著酸痛的脖頸,卻摸到一身冷汗。
這些天發生太多事情,讓她總處於惶惶不安之中,才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蘇小米深知如此,所以她醒來後沒有慌。
扭頭看向陽台,風還在呼嘯,隻是窗外的天已近夜色,讓她有些意外,她這是睡了多少久啊。
想想她也沒事可以做,睡飽了也不錯。蘇小米這麼安慰自己,隨即站起身來,往浴室推進。
她的衣物全在連接著浴室的隔間裏,以前清一色的都是白色長款襯衫,這次回來,更衣間的衣物也一並換成了她喜歡的森係風格。
隨手抓了一件長款深藍色棉麻掛脖連衣裙,她將浴室的門一關,隨後便傳出窸窸窣窣的流水聲。
等她洗好澡走出浴室時,夜幕降臨,風開始涼了。
而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放滿了食物的餐盤,食物都還熱騰騰的,散發出香味,蘇小米正餓得慌,見此立即在沙發上坐下。
看來歐明決已經原諒她了。
思及此,蘇小米著實鬆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跟歐明決過不去,那不是成心找抽嗎?不分分鍾就給切成片才奇怪。
然而,她還沒大快朵頤,一眼就看到被壓在餐盤下的紙條,上麵的字跡龍飛鳳舞,煞是好看。
“是你選擇要加入這場遊戲的,你最好不要後悔。”原文複述紙條上的內容,蘇小米撇了撇嘴,攥緊拳頭就把那張紙揉成了團。
然後,往紙簍裏一拋,中了。
蘇小米麵無表情,眉眼間看不出一絲緊張,“無聊,誰說要加入遊戲?我不是屬於這裏的人,不可能加入。”
她不知道,此刻她每一個動作都在歐明決的監控之下,同樣是坐在沙發前,他手上卻是拿著威士忌,濃烈的酒精麻痹著他的神經。
即便是喝酒,他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上頭發亂糟糟,不修邊幅的女人,目光中閃爍著的既不是溫柔,更不是弱者的謙卑。
而是瘋狂的占有欲,還有無可宣泄的恨,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自己。
越看,歐明決就越煩躁,他將最後一口威士忌飲盡,抬起手就將玻璃杯往牆上一甩,玻璃杯炸裂,碎片四濺。
… …
待到夜深,屏幕中的女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終於睡下的時候,歐明決才將屏幕關了,他喝了不少酒,卻沒辦法衝走心中的煩躁。
那張紙條是他留下的,晚餐也是他讓單遠送過去的,他已經盡可能壓抑自己,卻還是沒辦法控製住。
都怪楊美茹!
實在坐不住,加上酒勁上來,歐明決也不再抑製自己內心的衝動,他起身,繞過沙發離開臥室。
沿著走廊一直往下,蘇小米的臥室就在書房隔壁,他連門都不敲,直接推開那扇厚重的木門。
一聽到門外傳來的聲響,蘇小米就醒了,她勉強將眼睛撐開一條細縫,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天花板,而是歐明決。
納尼?!
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地想要坐起身,手卻被歐明決緊緊抓住,她根本沒辦法撐起自己,任由他將自己扯下床。
“歐明決,你瘋了嗎!”蘇小米剛睡醒,還沒有力氣反抗,整個人像是散了架似的由著他重組,她能做的就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