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羽千夜與雁夙禹把這事聽得清楚明白。雁夙禹也想到一件事情,與羽千夜咬起了耳朵:
“羽千夜,你還記得數月前的荒島,你妹妹羽千琳意外死亡的事情嗎?”
“你怎麼會提起這茬?”
“當時你殺了一士兵,好似那士兵就說他是善家人。”
“回想起來,好像有這回事。那士兵毀羽千琳閨譽,本就該死。”
就在二人咬著耳朵之時,貴公子也瞟了羽千夜一眼,另有考究的說道:“震天弓乃五大絕品,若本公子用震天弓來比賽,著實有些勝之不武,馮管事,如此厚此薄彼的做法有些不公啊。”
“公子說得極是,隻是對付這焰獸,唯有這兩張弓派得上用場。”馮管事連連點頭,如是道。至於是何原由,他並未說清。
“原來如此。”貴公子微微歎息:“既然他們已經選定了那張上等弓,本公子就勉為其難,借用這張震天弓一試身手了。”
羽千夜一聽,嗤笑出聲,又被雁夙禹微微一瞪,勉強收了回去。這份默契,好似一對戀人。
馮管事瞧了雁夙禹與貴公子二人:“既然二位公子都選定了弓,也已萬事俱備,還請二位公子上路吧,待獵殺掉這焰獸,馮某將在滿堂客棧以隆重之禮,為二位公子慶賀。”
“無妨,待本公子先行試過這震天弓的威力,再行獵殺焰獸不遲。”貴公子說道間,單手燃起虛無之氣,幻化成金色箭矢,閃身紮馬拉弓,整套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估計沒三兩下功夫,不會有此優雅身姿,接著隻聽“咻”地一聲,金色箭矢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迸射出去,星芒四濺,金色箭矢瞬間沒了蹤影。
“震天弓,果然是赤魂大陸五大絕品之一,好弓!好弓!”雁夙禹一旁觀望,忍不住讚歎幾句,瞧著自己手上這把無名弓,有種躍躍欲試之感。
羽千夜瞧出雁夙禹的想法,緩步走過來,道:“你想試就試唄,反正弓在你手,又不收費。”
雁夙禹嘴角一勾:“說得也是。”
於是他單手幻出一柄箭矢,紮馬拉弓,就待弓箭欲要射出之時,忽見薑老撲了過來,一氣嗬成的動作中途嘎止。
薑老撲到貴公子麵前快速低語幾句,貴公子一聽,爽朗的神情瞬間變得謹慎起來:
“薑老,消息可靠?”
“公子,此事不假。”
這時,馮管事催促道:“二位公子,不知是否可以繼續比賽?”
雁夙禹點頭表示隨時可以。
貴公子卻是一番惱怒,把震天弓拋給一滿堂客棧的夥計,道:“馮管事,本公子突然有要事需辦,今日比賽就此作罷了。”
話一說完,就見他領著帶來的一行人馬不停蹄地離開了雁山。
貴公子的行為,雖說讓一同前來看戲之人敗興而歸,對於羽千夜與雁夙禹而言,卻值得慶幸。畢竟鬼營同伴就在雁山附近某個據點安營紮寨,若這種無聊比賽幹擾到他們行事,離功敗垂成也就不遠矣。
“馮管事,既然那位貴公子無法比賽,我們也就散了吧。”雁夙禹隨口說道,心底下暗自鬆了一口氣。他說道著拉著羽千夜的手,欲往一條小徑走去。這條路正是他們來到雁山的路。
這時候,有不少看戲的人咋呼著敗興而歸。馮管事示意夥計把弓收好,跟著這群人離開雁山。
一行人迎著風沙行至半路,很快就遇到一個交叉路口,雁夙禹與羽千夜相視一眼,漸漸脫離人群,閃身竄進一處矮叢,在矮叢的後方,是一望無際的灰白石頭,灰白石頭向上無限延伸,連綿不斷,漸漸構成雁山的輪廓。遠遠望去,整個雁山除了偶有的幾棵枯木屹然豎立,再無任何可以點綴的植物,更沒有可以遮擋的隱蔽物。
所幸他們行動迅速,輕易躲開這群人的視線,但是,在精明的馮官家眼皮子底下,可就不一樣。就在他們竄進矮叢的瞬間,馮官家示意一夥計緊跟其後——甭看這夥計高大魁梧,追蹤起人來,行走如風,腳下無痕,這等絕活,絕非普通夥計可以做到。
隻可惜,這夥計固然能夠做到來去無影無蹤,始終躲不過羽千夜與雁夙禹的耳目,當他們發現身後有人跟蹤,也漸漸放慢了速度,故作悠閑地行走在山石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