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明顯虛張聲勢的莫彩離,為首的趙嬤嬤大笑了起來:“劉姨娘,哈哈,現在這個稱呼真是抬舉你了,你的孩子?你是聾子還是傻子啊,聽不懂還是想不明白,你隻是一個賤婢,就算老爺夫人抬舉了你,讓你為了老爺生下了子嗣,那也是夫人和老爺的孩子,和你沒有一點關係。俗語說的好,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何況你懷裏的還是一個災星,克著整個孫家的人,所以她必須都洗兒。”
趙嬤嬤說完上前一步抓住了莫彩離。
“啊……你放開我……”莫彩離有力的掙紮著,可是她虛弱的身體怎麼能抵得住這些身強體壯的中年嬤嬤們,沒一會,她懷裏的孩子被人奪了去。
“哇哇哇……”嬰孩離開了溫暖的懷抱又開始大哭起來。
“放開我,把孩子還我……”莫彩離拚命的掙紮的,可是也掙不開扣著她的那個嬤嬤的手腕,而她的下體,因為劇烈的掙紮,體內的惡露流淌不止。
“開始洗兒。”鄭氏如惡魔般的聲音響起。莫彩離停止了掙紮,眼睛絕望的看向抱著寶寶的趙嬤嬤走到了那個盆邊。
“不要,放我我的孩子,放開她……”莫彩離看著趙嬤嬤將大哭的女嬰放在了盛滿水的水盆之中,絕望而又撕心裂肺的喊道。
“啊……放開我的孩子……”為什麼她要這樣的無助,為什麼她就這樣的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孩子,被人在水盆裏活活的溺死。
莫彩離已經被那兩個嬤嬤死死的按在了地方,她還是倔強的將頭抬起來,大聲的喊著,她看不見被放在水盆裏的孩子,甚至感受不到那邊有任何的掙紮,隻能看見一個老嬤嬤跪在盆邊,雙手的插在水盆裏。她心裏知道,這樣安靜的畫麵,卻在進行著一件慘不忍人道的事情。
那個她九死一生生下來的孩子,那個上一刻還被自己抱在懷裏的孩子,這一刻,卻被人狠狠的按在水盆中,小小的她甚至連紮掙的機會都沒有,就這樣被動的靜靜的感受著死亡。
“求求你們……放開我的孩子。”莫彩離不放棄的喊道,有盡自己全身的力氣喊道,她希望下一刻能像小說裏寫的那樣,能出現一個人幫她救出孩子,可是奇跡沒有出現,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的嗓子喊啞了,那邊的趙嬤嬤也停下了手,脫力的坐在地上。
莫彩離明白了一切都結束了,她的孩子……“啊……”鳥兒一般的悲鳴悲慘的響起,她掙開了這一刻不在對她有力的那兩雙手,跌跌撞撞的來了水盆邊。
盆子裏麵青青的水底靜靜的躺著一個嬰兒,她的雙目緊緊的閉著,像一個在水中熟睡的天使一般,那麼的安詳,那麼的可愛。
伸出顫抖的手,抱出了那個小小的人兒,不理會她濕透了被包,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臉慢慢的貼到了她冰冷的小臉上。
“沒事了,乖孩子,沒事了,媽媽在這裏,媽媽保護你。”可是為什麼,她的淚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滴一滴的落下。
四周的人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剛剛囂張跋扈的人,都蔫著頭,看東看西就是不敢看那抱著孩子低聲哄著的女人。
“劉氏,她已經去了,不過你放心,她洗去了身上的瘴氣,就還是我們孫家的子孫,我會安排她葬在我們祖墳的邊上,免得她做了孤魂野鬼,不得投胎。”孫毅財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了莫彩離的身邊,出聲施舍一般的說道。
莫彩離親了親懷裏小人兒的臉,慢慢的抬起頭,看著麵前的這個男人,突然大笑了起來,直笑的渾身亂顫,才停了下來,然後冷不防對著孫毅財狠狠的吐了一口吐沫。
看著他鐵青的臉,莫彩離心裏說不出的舒坦,張嘴諷刺的說道:“孫老爺,這口吐沫,就是我對你以後生活的斷定,你以後一定是是生活在這樣被人唾棄的環境裏,像你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活法都是對你最仁慈的懲罰。你一個堂堂的男子漢,在外麵受挫,不想著這麼樣東山再起,反而將怒火都撒在了這個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身上,為了自己的麵子好過,為了自己的心裏怒氣得以平生,你竟然將自己的親生骨肉活活的溺死,哈哈,你說你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世上。”
孫毅財雙手顫抖的指著麵前的女人,她竟然敢怎麼樣的說,她不是應該順著他的安慰委屈的趴在自己的懷裏,想要得到自己的憐惜麼?她怎麼敢對自己這樣說話。更可氣的是,她說的每一件都重重的捶打著自己的心,偏偏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你個賤人,殘害我孫家的子嗣罪該萬死。馬上,馬上將她賣出孫家……”孫毅財大聲的喊道,他不要再看見這個女人,也不承認這是因為他心虛的惱羞成怒。
“是,老爺。”鄭氏等的就是這一刻,忙上前答應著。
“哼……”孫毅財一擺手,轉身大步的走了下去,這個地方一刻他也不想再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