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毅財被那雙清澈的眼睛注視的有些無地自容,像是心低深處被他有盡全力隱藏的陰暗,就這樣的被狠狠揭開。
“大膽,你是何人,現在是什麼身份,孫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賤婢指手畫腳了?”鄭氏眼睛死死的瞪著莫彩離,這個賤人,怎麼還沒死?然後竟然又來到了老爺的麵前,一定是想要從新得到老爺的注意,好不容易才搬到她,怎麼能允許她在有翻盤的機會。
莫彩離眼光微閃,仰起頭不閃不必的看著正室夫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裏滿是堅定:“夫人,我承認我與孫家再無關係,可是這個孩子,卻是我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她的生死,我自然有權過問,孫老爺,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嬰身上流的是你的血脈你 ,你要是覺得她對你不祥,是你的克星,你完全可以送走她,讓她離你們都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許姓孫也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要了她的性命呢?”
莫彩離說完,眼光移到了小女嬰的身上,在她的懷裏,小寶寶也許感到了溫暖和安全,一雙小眼睛已經閉上,小嘴微張還時不時的吐兩個泡沫。
對著這樣一張可愛的小臉,莫彩離整個人都散發出了柔和,讓破爛不堪的她如同被神聖的光束籠罩著,變得那樣的光彩照人。
孫毅財瞪著眼睛,不信的看了又卡,剛剛還讓他覺得邋遢惡心的人兒,這一刻怎麼就變得如此的迷人,要是換下了她身上這套髒兮兮的衣服,豈不是更加的美麗,腦海裏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佳人的嬌憨嫵媚,還有那在自己身下承歡時的委婉動人,一股欲火衝撞進下體,思緒也變的模糊起來,這樣的佳人不如留下來,在供自己享用?
鄭氏自然也看見莫彩離這時的樣子,什麼叫出汙泥而不染,什麼叫天生麗質難自棄,她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了,這樣一身狼狽的打扮,竟然還能漏出這樣迷人的身姿,這人她怎麼能留?
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相公還在身邊坐著,那這賤人的這副模樣豈不是被相公看見了麼?鄭氏慌忙不安的看向上首的男人,一看之下,心沉的更深,這個男人眼睛死死的盯著下麵的女人,眼裏的火熱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劉氏,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鄭氏的眼睛冒著名為嫉妒的火。
“劉氏,你知不知道你說的叫什麼話,什麼叫你的孩子,就算你還是孫家的姨奶奶,你也沒有資格說七小姐是你的孩子,你隻是一個被兄嫂賣進來的賤婢而已。根本就沒有資格做我們孫家孩子的母親。更何況,你現在隻是一個因為犯錯被賣出去的賤人,你還有什麼立場來管這件事情?”嫉妒讓女人美麗的臉變得扭曲,嫉妒也腐蝕了那顆明明很純潔的心。
莫彩離抬起頭看向鄭氏,心裏暗暗的罵道,這個可惡的封建主義,明明是孩子的生母,卻因為是小妾而不能撫養孩子,連聽自己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叫聲娘都不行。
“夫人,你說的很對,可是現在是你們自己不要這個孩子的!是你們要將她洗兒的!你們都已經打算丟棄她了,為什麼不能將她給我,讓我帶她離開,就算她隻是個女孩,就算她真的有什麼不幸的地方。可是她還是個孩子啊!你們真的能忍心就這樣的害死她麼?”莫彩離真的不懂這些人的心裏,這麼小的一個孩子,就算不是自己的骨肉也應該狠不下心去傷害她啊。為什麼,這些明明是這孩子最親的人,明明是最應該保護她的人,偏偏爭先恐後的要害死她。
鄭氏一時語塞,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莫彩離才將頭轉向孫毅財,裝出一副楚楚可憐,溫婉賢惠的樣子,緩緩的說道:“老爺,你聽聽劉妹妹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們孫家容不下這麼一個女娃娃一般,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孫家還有什麼臉麵啊!”
孫毅財聽見鄭氏的話,回過神來,是啊,孫家的臉麵一定要保全的,所以這個孩子不能向劉姨娘說的那樣讓她帶走。
“老爺,吉時可就要過了,到時候這個災星身上的瘴氣不除,我們孫家上上下下都要跟著倒黴,老爺你可都是因為這個災星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考慮的,難道老爺想要宇文宇武兩個孩子也經曆一次這樣的事情麼?還有老太太,年歲可高了,要是這災星……嗚嗚,老太太可怎麼承受的了啊。”鄭氏抹著眼淚,也不知道她的眼睛是什麼做的,說哭就哭。
“好了不要哭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放了那個災星走了,把這個女人拉下去,洗兒繼續。”孫毅財心裏的一絲漣漪被鄭氏說的一滴不剩,生意失敗的火氣又升了上來,看著莫彩離母女絕情的說道。
“還等著幹什麼,老爺的話你們沒聽見麼?馬上執行。”鄭氏看著莫彩離瞬間青白的臉,心裏頓時舒暢了。
“是!”幾個老嬤嬤應聲後,一起走向莫彩離。
莫彩離眼睛瞪得大大的,抱著寶寶的雙手更加的緊了:“你們不要過來,這是我的孩子,你們沒有權利決定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