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青鑰登基半年後,慕容彥姝殘餘的勢力全部肅清。
又是一年秋高氣爽,大炎百姓迎來了大豐收,舉國上下一片歡呼喜悅。廊州及周邊百姓更是喜氣洋洋,一邊收割一邊引頸高歌。
廊州街麵上處處可見笑臉盈盈,到處都充滿了歡樂祥和之氣。
閔國和韶國同時譴使來朝納供。
安陽青鑰讓簡萬依去接待。
不出她所料,閔國來的是聞人錦鈺,韶國來的是孟易白。
說白了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簡萬依安排她們在使館住下,便回宮複命。
安陽青鑰正對著一對折子搖頭歎氣。
溫雲桐立在她身邊研墨。
“這是幹什麼呢,誰敢惹咱們皇帝陛下不痛快?”簡萬依笑嘻嘻地迎上去,盡管身份改變了,他在安陽青鑰麵前還是那般大大咧咧,恭謹敬重什麼的也就在外人麵前裝裝樣子。
安陽青鑰苦笑,她瞬間就明白了,抬手去搶她手裏的奏折。
看完她的臉色就不怎麼好,把手裏的丟下又去翻桌上那一堆,整個看完便笑了出來,有些幸災樂禍:“哎喲,怎麼都是叫你趕緊立後,充盈後宮的。咱們大炎就沒什麼可說的事了嗎?”
安陽青鑰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你就別在這笑話我了,趕緊做你自己的事去吧。”
“我沒什麼事,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你,又來了兩位你的舊情人,接下來你可得悠著點兒。”簡萬依笑嘻嘻道。
一直低著頭的溫雲桐迅速抬起頭來,盯住了她。
簡萬依清咳兩聲:“你盯我幹什麼啊,這罪魁禍首可不是我。”
“什麼罪魁禍首的?”儲清亞打了簾子出來,將一碗湯藥端到安陽青鑰身邊。
安陽青鑰看到湯藥就皺了眉:“先放著吧。”
“不行,必須現在喝掉!”儲清亞將碗遞到她嘴邊,“前兩年又是毒又是蠱的,你這身體都給敗壞成什麼樣兒了,我要是不給你好好養著,怕你英年早逝。”
安陽青鑰無奈地接過,一飲而盡。喝完之後眉頭皺得更深了,儲清亞也不知是哪裏生了氣,給她配的都是常人見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極苦之藥。
“對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呢?”儲清亞收拾了碗,抬眼望著簡萬依。
簡萬依嗬嗬地笑,莫名覺得自己捅了大簍子,忍不住想要退步出去。
“聞人錦鈺和孟易白來了。”溫雲桐朗聲道。
儲清亞看了安陽青鑰一眼,淡淡地“哦”了一聲:“他們啊,來就來吧,難道還有人有什麼想法不成?”
安陽青鑰沉默不語。
簡萬依笑著打圓場:“沒想法,沒想法,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對了,對於咱們陛下的終身大事,最近群臣催得可緊呢,你們究竟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她可還記得那場被打斷的婚禮,如果不是突然而來的意外,如今他們早該修成正果了。
說到成親,安陽青鑰再次沉默。兩個男人也不說話,氣氛陡然陷入凝滯。
簡萬依恨不得掐死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三個人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互相之間的關心一點不比以前少,可為什麼就是拖著不提成親的事呢?
溫雲桐和儲清亞對望了一眼,都垂下頭來,神情有幾分落寞。
安陽青鑰沉默片刻,換了個話題:“前兩天清蕭殿傳來消息說廢帝身體有些不好,你抽空去看一看她吧。”
廢帝,慕容彥姝?
簡萬依愣了一會兒,很是不解:“你為何還如此關心她,難不成真像她說的,你喜歡上一個女人了?”
安陽青鑰還未開口,溫雲桐和儲清亞齊聲斷言:“不可能!”
簡萬依疑竇的視線在他們兩個之間來回掃動,這是護食兒呢還是接受不了?
“我知道現如今外麵都在傳一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有些人甚至把廢帝粉飾成了為愛拱手讓江山的女人。說得多了或許就連你們這些親近之人都會迷惑。”儲清亞諷刺地笑,“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假如她要是真的愛一個人,才不會管這個人是男是女帝王還是乞丐,才不會在乎世人的眼光。”
他望向安陽青鑰,微微一笑。
“沒錯!”溫雲桐也說得斬釘截鐵。
“最了解我的果然還是你們倆啊。”安陽青鑰忽然心情變得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