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無選擇〕——楊誌自敘(3 / 3)

天啊,我的運氣咋就這麼差呢?上次為皇帝押運“花石綱”,半路上遇到狂風暴雨,失陷了花石綱;這次為太師押送“生辰綱”,半路上遇到了強盜算計,又丟失了生辰綱。任務沒完成,教我如何回去麵對梁中書?教我如何向他交代?生辰綱、花石綱,一想起“綱”,我就頭大,就發麻!此時此刻,我已淪為喪家犬,有家難回,有國難投,何去何從?不如就在這岡上找個懸崖,跳下去一死了之算了。正準備向黃泥岡下尋死之際,我的腦海中突然浮現老令公征戰的場麵,頓時讓我猛然醒悟:堂堂名將之後,從小學成十八般武藝,風華正茂,來日方長,怎麼能輕易自尋死路?死,也要有一個體麵的死法,當年楊家將為國捐軀,那樣才死得壯烈,死得光榮!活著,還是死去,這是一個問題,我選擇的是活著。可是,我怎麼活下去呢?失陷了花石綱,完全是由於客觀原因,我可以去樞密院解釋,還能討得複職的公文;丟失了生辰綱,主要原因不能怪我,但是我負主要責任,個中緣由如何向梁中書解釋?我就是說清楚了,梁中書能相信麼?謝都管和兩個虞候已經合計好了,肯定會在梁中書麵前栽贓,誣告我和強盜聯手劫持生辰綱。毫無疑問,回去見梁中書沒有好結果,這條路走不通。

彷徨之際,我在一家酒店遇到操刀鬼曹正,聽他一番話,便決定去二龍山落草。剛巧路上遇到花和尚魯智深,我們一起結伴同行,並合力打下了二龍山,做起了山寨頭領。落草為寇,並不是我的初衷,而是別無選擇的選擇。不過,做草寇也有做草寇的樂趣,與魯智深、武鬆等相聚二龍山的日子,是我感覺最快樂的日子。雖然我心中一直存在報效國家的情結,可是對朝廷和官場卻越來越失望。過去,我以服從命令為自己的天職,堅決按照上麵的意誌辦事,把為皇帝押運花石綱和替太師押送生辰綱看做神聖而光榮的事情。現在看來,花石綱和生辰綱並不光彩,它們隻是勞民傷財,給國家和民眾帶來禍害。這樣一想,我的心漸漸坦然,不再為失陷花石綱和生辰綱而懊惱。

“點評”“青麵獸”楊誌,作為一代名將楊令公後代,你有誌從軍保家衛國,無疑是正確的選擇。然而,大宋朝廷卻不能用你所長,讓你馳騁疆場。你以軍人服從命令為天職,先後負責押送“花石綱”“生辰綱”,盡管你深思熟慮竭盡全力,最終還是發生意外,未能完成任務。實際上,花石綱也好,生辰綱也好,隻是為了滿足帝王和宰相的窮奢極欲。它們的存在,除了勞民傷財,還會加劇政治腐敗。今天看來,你執行那樣的任務就不光彩,丟失這個綱那個綱,也不為大過。但是,在那君主專製奸佞當道的時代,丟失皇上和太師的“綱”,就是犯了彌天大罪。想要保全性命,你隻能落草逃生。這是別無選擇的。論武藝,論人品,你都堪稱英雄豪傑。可惜,你生不逢時,胸懷報國之心,卻無用武之地!

楊誌小檔案

姓名:楊誌       出身:軍官

星相:天暗星      綽號:青麵獸

最得意:二龍山當頭領  最失意:丟失生辰綱

最痛心:走投無路    最遺憾:寶刀被沒收

最擅長:校場比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