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相思鳥引出相思情 武技館招惹武技風(2 / 3)

王薌齋見前麵人上小攤賣抻條麵,便問吳素貞:“素貞,你肚子餓嗎?咱們買碗抻條麵吧?”

那賣抻條麵的漢子吆喝道:“新條熱鹵!”

二人見這漢子和麵軟中有硬,抻麵時把和好的一大塊麵拿起來,先揉成一長條,兩手各拿一頭來回抻遛,轉成麻花,一忽兒麵從肩上而過。那漢子笑著對王薌齋道:“這叫‘蘇秦背劍’!”一忽兒麵又從大腿而過,那漢子又道:“這叫‘張飛騙馬。’”王薌齋見他抻出來的麵條,起初有手指頭粗,幾經繞扣,抻的麵條細如發絲。麵條煮熟揮到碗內,再澆上用澱粉勾芡的豬肉片、口蘑潭渣、海米、黃花、木耳、龍須菜、雞蛋等做的鹵。王薌齋買了三碗,自己吃了兩碗,吳素貞吃了一碗。吳素貞覺得這抻麵有滋有味,比那打鹵麵更有味道。

前麵人上鳥市,二人踱了過去,那一個個鳥籠子裏分別裝著百靈、畫眉、黃鳥、金絲鳥、朱頂雀、錦花鳥等。吳素貞小聲對王薌齋道:“薌齋,咱們來個吟鳥詩如何?”

王薌齋知道妻子又來考自己,於是道:“我指一隻鳥,你吟出一首詩;你指一隻鳥,我再吟一首詩。”

吳素貞點點頭。

王薌齋指著一隻白鷳道:“這隻鳥。”

吳素貞道:“棠梨花開滿山白,白鷳飛來春一色。黃鸝紫燕太匆忙,不道花間有閑客。卻嫌香露汙春衣,立向湘江映夕暉。鷗鷺相逢莫相妒,一雙還拂楚煙歸。”她指著一隻鸚鵡道:“鸚鵡”。

王薌齋想了片刻道:“每聞別雁竟悲鳴,卻向金籠寄此生。早是翠襟爭愛惜,可堪丹嘴強分明。雲漫隴樹魂應斷,歌按秦樹夢不成。幸自禰衡人未識,嫌他作賦被時輕。”

吳素貞稱讚道:“好!”她見王薌齋指著一隻杜鵑,於是吟道:“舉國繁華委逝川,羽毛漂蕩一年年。他山叫處花成血,舊苑春來草似煙。雨暗不離濃綠樹,月斜長吊欲明天。湘江日暮聲淒切,愁殺行人歸去船。”吳素貞吟罷,指著一隻小燕,朝王薌齋莞爾一笑。

王薌齋吟道:“補巢銜罷落花泥,困頓東風倦翼低。金屋晝長隨蝶化,雕梁春盡怕鶯啼。魂飛漢殿人應老,夢入烏衣路轉迷。卻怪卷簾人喚醒,小橋深巷夕陽西。”

吳素貞見王薌齋指著一隻黃鸝,吟道:“何處經年絕好音,暖風催出囀喬林。羽毛新刷陶潛菊,喉舌初調敘夜琴。藏雨並棲紅杏密,避人雙入綠楊深。曉來枝上千般語,應共桃花說舊心。”接著笑道:“學舌的八哥。”

王薌齋笑道:舌調鸚鵡實堪誇,醉舞令人笑語嘩,亂噪林頭朝日上,載歸牛背夕陽斜。鐵衣一色應無雜,星眼雙明自不花。學得巧言誰不愛?客來又喚仆傳來。

吳素貞道:我吟這喜鵲吧。爾鵲莫逐朝飛雉,雙雌爭雄俱鬥死。爾鵲莫逐營巢燕,吳宮失火難相見。飲啄不離碧山阿,棲上還依嘉樹柯。王孫縱有黃金彈,紅杏花間奈爾何!

王薌齋道:“那我挑這隻相思鳥吧!”那鳥主人誤以為他挑中了相思鳥,於是把相思鳥籠摘了下來,遞給王薌齋。王薌齋朝吳素貞吐吐舌頭,掏出銅板買了這隻相思鳥。

吳素貞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路上,吳素貞對王薌齋道:你還差一首詩呢!

王薌齋瞧了瞧相思鳥,吟道:“俱飛並逐綺園春,互語相思字字真。啼到苦心聲莫放。綠窗驚誌病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