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孕吐,越來越嚴重。
嚴重到差一點露餡。
"安寧,你不會是有了吧!"
席茉莉的電影看到一半,塗安寧又一次從衛生間走出來,扶著腰。
"瞎說什麼?我隻是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而已。"塗安寧厲聲喝道,悄悄的把扶著腰的手移到了肚子上。
她沒想到孕吐居然會這麼嚴重,幸好懷疑的隻是天馬行空的茉莉,要是晨曦或曼青,恐怕她就瞞不住了。可,茉莉都能看出來,晨曦和曼青……
越想越擔心,塗安寧匆忙取了包,信口道,"我去醫院開點藥。"
"其實…"我有藥…席茉莉的話還沒說完,塗安寧便奪門而出了。
即將進入夏季的魔都晝夜溫差極大,白天還是蟬鳴鳥叫,溫風習習,到了夜裏便隻覺真真冷風襲來,完全沒有白日裏的溫柔和煦。
塗安寧搓了搓光裸的手臂,後悔沒有在臨行前穿件外套。
忽然,肩膀上沉了一下,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撲麵而來,塗安寧轉身,胡薄言就站在夜色下,她的麵前,微笑而立。
塗安寧心裏不由得湧上一股暖意,柔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昏黃的路燈下,他的模樣不甚清晰,輪廓也變得有些模糊。眉眼間的柔情卻難以忽略,就像老電影裏,深情款款的英俊的男主角。塗安寧一時竟看得入迷了。
"我猜你應該想我了。"
男主角一開口,氣氛頓時沒了。塗安寧翻了個大白眼,得,這才是他的真麵目。
"找我有事嗎?"
她向前走著,語氣完全不複之前的柔和。
胡薄言其實也不想這樣的,誰不想被心愛的人深情凝視呢,可惜他一開口就不自覺的把真心話給說了出來。
"我前段時間出了趟國,所以沒有來看你。"胡薄言說道。
塗安寧聞言皺眉,聽他話裏的意思,是特意跑來跟她解釋的嗎?大晚上? 可,有這必要嗎?難道她看起來像會鬧別扭的小女生嗎?
"你不在的這幾天,"塗安寧忽然停下腳步,抬頭望著他,說得很慢。
胡薄言也停下轉身,對上她秋水盈盈般的眸子,心中在呐喊--說你想我,說你想我,快!
但,--
"我覺得整個世界都清靜了。"塗安寧慢悠悠的補完後半句話。
胡薄言:"……"wtf!怎麼跟想的不一樣?
"那,你這幾天肯定很無聊!"胡薄言在做最後的掙紮。
"不,"塗安寧搖頭,"我過得很自在。"
塗安寧說完,看著胡薄言的表情從失望到更失望,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立刻讓胡薄言的失望變成了希望。
他又重新振作起來。
"你怎麼大晚上出來了?"他親昵的攏了攏她肩膀上的外套。
提到這,剛壓下沒多久的那股惡心又上來了,塗安寧奔到角落幹嘔了幾聲,才稍微緩了過來。
"好些了嗎?"胡薄言輕撫著她的背,說道:"車上有水,你等我一會。"
不等塗安寧起身拒絕,他就跑得沒影了。
"來,喝點水會舒服一點。"胡薄言半扶著她,將擰開瓶蓋的礦泉水遞給她。
塗安寧沒有拒絕,接過,漱了漱口,又喝了幾口。感覺好了點。
"所以,你夜晚出門是因為身體不舒服?"
胡薄言問道,眉頭緊蹙。
塗安寧點點頭,苦笑一聲"還差一點被茉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