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澤熙說:“在本地人看來,螃蟹是最最美味的。亦如你曾經最喜歡的……”一個不小心螃蟹腿上的刺紮到了他的手,淩澤熙抖了抖眉目,而後認真的撥殼。蟹殼內的淡黃色的肉肉,呈現在滄靈瀾的麵前。
他說:“用蟹腿這樣吃就可以了。”說著演示一遍,將嫩嫩的蟹黃遞到滄靈瀾的嘴邊。
滄靈瀾別過頭,伸手想要接過。卻發現淩澤熙的臉色黑的有些難看,但是她還是不習慣他來喂自己。
“不像我用剛剛撥了蟹殼的手去動你,就乖乖的吃。別挑戰我的忍耐性。”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愛跟她較真,但是心底就是莫名的一團火,她越是不吃,他非要她不吃不可。
淩澤熙嘴角蠕動,但是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扭過頭,將淩澤熙遞過來的蟹黃吃下去。“不是說,讓我自己來嗎?我知道你是怕以後,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或者去了新的環境就餓死了,我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弱不禁風。”說完伸手朝著麵前的盤子抓過去。
她努力的回想著剛才淩澤熙的每一個動作,卻還是不小心被紮到了手。而此時的淩澤熙卻默不作聲的伸手捏了幾捏鹽巴,一把抓起滄靈瀾的手使勁的按在了剛才被紮到的地方。
美名曰:灑在傷口上的鹽,能加快傷口的愈合。
卻也能讓她銘記,銘記每一種生存都是需要靠自己,沒有人可以無時無刻的陪伴,有的隻是自己。
當再次遇到詩可欣的時候,她才想起來,曾經自己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我們學校修鞋的大叔不是說了嗎?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淩澤熙微眯的眼睛,一動不動的觀察著滄靈瀾的一舉一動。隻見滄靈瀾隻是淡淡的一瞥,便繼續手中未完的動作,仿佛剛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一般。對麵坐著的淩澤熙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眼,看來果然是越挫越勇型。
嘴角牽扯出輕輕的痕跡,一閃即逝。
辣椒的刺辣,加上鹽巴的痕跡,滄靈瀾咬緊牙關,不喊疼。因為喊了也無用,他不會心疼她。她知道。沒有人會一直照顧她,寵著她,縱容她。
滄靈瀾冷漠的掃了眼滿桌的狼藉,總算是為自己撥了個完整的螃蟹,卻沒有再被紮到。而後拿起蟹腿,將蟹殼內的淡黃色蟹肉呼啦呼啦的吃了一通,吃完還不忘順手捏起身邊的紙巾擦了擦嘴角。
她可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和他表現的太過親密,即使他們之間是親密無間過,但是那隻限於各取所需,不夾雜任何感情。
淩澤熙默默地伸手拿了隻醉蝦,海鮮味十足,酒味也是香醇怡人。光是聞著味道就能讓人醉倒,沾著芥末淩澤熙優雅從容的將一隻小醉蝦放到嘴裏,細細的咀嚼。
滄靈瀾看著這樣半生不生,又不熟的東西沒什麼胃口,抓起身邊的湯匙開始大動幹戈,反正淩澤熙有的是錢,不吃也是浪費,還是吃了的好。
發揚一下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勤儉節約。但是這麼一大桌子的美味,真當自己是豬了嗎?滄靈瀾這麼一想,忍不住吃的有些憤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