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靈瀾說:“淩澤熙,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冷酷無情,是不是……”她夾起那片竹筍放到嘴裏咀嚼,而後便沒了聲響。
淩澤熙卻沒有接話,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是不是她就不會這樣問了。是不是她就會恨他?他沒有再說話,心底劃過一絲無奈但是卻被他很快的抹消掉。
新加坡四麵環海,海鮮是少不了的。各種生猛活海鮮都有。而滄靈瀾以前所在的城市屬於半島城市,所不及四麵環海,卻是背靠大山,麵朝大海。溫度適宜,一年四季最最少不了的也是海鮮。
在家鄉海鮮的種類和吃法有很多,但是沒有新加坡這個國家這般的講究。看著麵前相繼擺上來的胡椒螃蟹、辣椒螃蟹、醉蝦、烤蝦、牛油蝦、龍蝦沙西米、清蒸石斑魚、鐵板生蠔、紅燒鮑翅、上湯魚翅,還有好多是自己叫不上名字的菜,但是隻是看著卻讓她有種垂涎欲滴的食欲感。
滄靈瀾不知道這些菜為什麼總是配合著自己的口味,看著淩澤熙卻隻是吃著麵前雞油飯,她不禁皺了皺眉頭。不想淩澤熙仿佛腦門上長了眼睛,不用抬頭都知道她在看他。
他說:“吃飯的時候也不夠專心嗎?在這個曾經承載著你夢想的國家,難道不知道這些都是地地道道的絕味?”似笑非笑的臉龐映襯下一片柔夷。
滄靈瀾看著麵前的螃蟹問:“我很專心,隻是……”貝齒咬了咬下唇才接著說:“可不可以幫我個忙?教我怎麼撥螃蟹的殼。”說到最後幾乎是微不可聞的聲響。
淩澤熙眼底一片驚訝,究竟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他原本以為隻是吃飯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失神,並沒想過,原來是……
冷冽的帶著莫秒奇妙的糾結著。“滄靈瀾,你似乎忘記了很多東西!”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怎麼聽起來,都似乎是早已就相識,可是卻有股很強烈的陌生感。滄靈瀾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牙齒抵著唇瓣,不吭聲。眼底,心底卻是莫名的漏了半拍。
她還是太過於習慣了,以至於迷失了自己。甚至活下的基本能力。
淩澤熙不鹹不淡的說:“每一件事情,我隻為你做一次,以後隻能由你自己來完成,如果做不到,那麼就從我的麵前永遠的消失!”他沒有恐嚇她,滄靈瀾知道,這個陰冷的看不透的男人,說得出做得到。
她咬咬牙,牙齒上下抖動了幾下,卻還是沒有說出多餘的話。隻是狠狠的點了點頭,努力的吸了吸鼻子,卡巴了幾下眼睛,最後還是抬起頭看著淩澤熙伸出那雙修長的卻有些粗糙的手。
這樣的一雙手,不似曾經那雙修長、細白的仿佛不沾陽春水一般。骨節分明,卻盡顯剛強。淩澤熙皺了皺眉頭,冷冷的說:“看你該看的地方,不想以後餓死街頭,就拿出你以前那種頑強的脾氣來。”
以前?滄靈瀾顯然沒想到他會說以前,以前,難道他調查過自己?縱然是調查過,也不能這般的清楚,在人前她總是一副笑容如花的人,如何能讓人知道原來堅強的甚至倔強的不容別人欺負她最在意的人。
容不得她多想,或許某年某月後的某一日她才恍然大悟,那時候不知道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