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做的,就是為她們報仇。
一入秋便自圓明園遷回了紫禁城,之後一日涼似一日。
宮裏漸漸有了些傳言,說皇上將在中秋夜宴上加封熹貴妃為熹皇貴妃。
以目前熹貴妃的聖眷而言,也並非是不可能。
有些攀附之徒甚至已經提前準備起賀禮來了。
皇貴妃形同副後,尤其是如今熹貴妃已經得皇命協理六宮,不免又有風言風語傳出,矛頭直指景仁宮裏的皇後,烏拉那拉宜修。
不過無論傳言如何,當事兩人卻都顯得若無其事。
這一日皇後還召集了宮中諸妃共同商議中秋家宴的事。雖說之前病了好一陣子,不過今日看來,皇後還是打扮得雍容華貴,顯得神采奕奕。
聊的興頭正濃時,胤禛也下了朝,過來坐坐。
喝了口茶,他看了一眼若曦,隨即問皇後:“都聊些什麼呢?”
皇後笑道:“開始是和眾位姐妹商量中秋夜宴如何安排。後來就都是些女人家的事了。”
胤禛道:“進來時看你們興致都很高,怎麼現在都成悶嘴葫蘆了?你們都是朕的家人,不必拘束。朕也想和你們聊聊家常。”
若曦微不可察地笑了笑,這四爺,說話的方式越發像康熙爺了。
可能是胤禛平時嚴肅過了,雖然讓諸妃暢所欲言,一時還是沒人願第一個開口。
半晌,安陵容輕笑一聲道:“臣妾倒有些事情,不知當講不當講。”
胤禛曬道:“都說了不必拘束,鶯嬪但講無妨。”
安陵容微笑著看了看若曦,然後起身道:“臣妾遵旨。前幾日,臣妾的額娘進京看望臣妾,順便為臣妾捎些家鄉特產。”
胤禛點頭道:“這事朕清楚,之前準了你的。”
“臣妾的額娘早來了幾日,便去大相國寺為皇上太後祈福,誰知遇到一個人。”
聽到這裏,有人不禁心犯嘀咕:這鶯嬪怎麼了?平時不見她多話,如今這等小事也拿出來和皇上說,莫不是想爭寵想瘋了?
安陵容也不在意,饒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若曦,繼續道:“額娘遇到一個女子。那女子說了個有趣的故事。臣妾是後來聽額娘說的,就說出來給皇上和諸位姐姐們聽聽。”
皇後笑道:“難得聽到鶯妹妹說故事,今日可上趕巧了呢。”
安陵容低頭斂容道:“皇後娘娘愛聽,臣妾自然遵從。”
隨後用她修長的手指理了理發鬢,環顧了一下四周,才娓娓道:“那女子告訴臣妾的額娘,她是準格爾人,最近才來的中原。又說了些準格爾的逸事,其中最大的一樁便是摩格大汗的新側妃神秘失蹤的事件。”
若曦眼中一凜,細微的變化恰好被安陵容看在眼裏。她眼中放光,繼續說道:“那摩格在一年前,曾經從大清帶回一個女子,名字叫做甄娘子。摩格向蒙古各部族發出邀請,請諸多汗王來參加他與甄娘子的婚禮。”
說到這裏,氣氛陡然緊張起來。端妃和敬妃相互交換了眼色,彼此都看到對方的疑慮。
皇後笑問道:“這位新側妃也姓甄麼?倒是好巧。”說完看了若曦一眼。
安陵容道:“那女子是這麼說的。說起來還有更巧的,她還記得在婚禮之前,那位甄娘子還在所有與會的大汗及其親眷麵前,跳了一場驚鴻舞。”
皇後驚訝道:“這樣的巧合,還真是讓人驚訝呢。是不是呢,熹妹妹?”
若曦莫測高深地笑了笑:“世間之大,自然無奇不有。”
安陵容打量了一下若曦,見她並無異色,沉吟著看了看皇後。後者若有若無地點了點頭。
安陵容像是下了決心似的,朝胤禛跪下道:“臣妾有要緊事稟報皇上。”
胤禛眉頭一皺,淡淡道:“說的好好的,怎的跪下了?起來回話。”
安陵容道:“此事非同小可,臣妾不敢亦不能以閑聊家常般說出。”
胤禛“哼”了一聲道:“既然不敢說,那就別說了。”
安陵容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