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藹”溫素瑾愣了，也瞬間明白了，他從何時起，這麼自賤了呢？他的清高，他的高傲，什麼時候變成了圓滑世故了呢？他笑了：“也許是因為我發現我自以為是的那些高傲的所有，世人不明白，更不屑吧。”
“素瑾，你該是站在高處的人，不必羨慕我。”蘇青藹笑道，“何必管世人言語？”
“好。”溫素瑾轉身就走入了雨幕，衣衫被打濕沉重起來，清高入世：“青藹，我走了。”
蘇青藹道：“等我給你拿傘。”
“不必。”溫素瑾笑了，俊顏顯得吸人眼球，昔日的沉重迷茫不複。
密集的雨打在耳際，如隔了一層霧。
莽莽塵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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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華海上，船夫子奮力搖著船槳，有個少年人隨意扒在船欄杆上，腳叉著顯得吊兒郎當，身高比前年又抻長了幾分，身材也顯得修長起來，臉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我說，鳳長老，我能飛到島上去麼？”那少年綠著臉問一旁黑衣青年。
那青年伸腿半躺在躺椅裏，慵懶肆意的打瞌睡，他睜了睜眼道：“我有錢雇了這般奢華的船，你卻不知享受了？”
“我第一次坐船。”少年一臉苦色，嘟嚷道，“誰知道我暈船呐，要是我師父一定答應了。”
那青年抱胸道：“你師父才沒有那麼傻，暈船是因為你小子太不中用，要是水戰，你早死早超生了。”
“喂——”那少年不滿喊道。
“上華島是誰的地盤？錦繡王府能讓你用輕功飛上去？你若有膽子過去，就給我躲過那一齊百發的箭。”
“就別說了，我不過是說幾句，就你這臭脾氣臭嘴，別怪我討厭你，不知道會有那個姑娘肯嫁給你。”
“女人麼？不愁。”那青年眉眼如丹青墨跡，斜眼望去，一臉的冰冷無情的狂氣，“你欺負你師父刀子嘴豆腐心，她沒對你無情過，嘖，那個冷血的東西。”
“不許你罵我師父。”少年吊在船欄上無力的叫喊，又挫敗道，“我知道，她又一次要殺了我，因為我纏著她，不小心偷聽了她的大事，要不是那天少主救了我，我早死了。”
“那你還跟著她？夠膽子。”黑衣青年眯了眯眼看了看船底，“女人這種東西”
“我師父真的是女的？”
“找到她你盡可以扒了她的衣服瞧呦。”
“喂我才沒那個膽子。”
“再者。”鳳夜天幾縷發從躺椅裏垂下，“去船艙我放酒的地方把那小丫頭提上來，她躲了那麼多天該給飯錢了。”
“船艙有別人？”蔣修瞪圓眼。
“瞪什麼瞪，男人長雙虎眼多傻。”
“喂！鳳夜天，我討厭你。”
“叫師叔，禮貌些，”鳳夜天道，“居然覺不出有人，果真廢物點心。”
蔣修無力，認命的晃蕩到了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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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素瑾早日就起身，繞過長巷，滿城的煙雨，他舉著傘，衣擺輕飛於渾濁世端，卻不曾沾染，身影重重，那全身的光像與世界劃分了界限，像是在述說，他不是凡人。
“便賭了。”他看了看那梅花鏤空的窗子，步入了那家酒肆內。
潮濕的地麵，幾乎發黴的木桌椅，寂靜的沒一個人，陰暗的角落有老鼠飛快的竄過。
“哢！”一聲脆響，溫素瑾一驚。
酒肆角落有一人坐在椅子裏，椅子腿隻有一隻腿立在地麵，她隨意搖晃著，仿佛並不擔心它會損壞。
如果有人見了她就不會知道她會如此美形象的吃梨，見了她吃梨的人也絕不會知道她會這樣愛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