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手掌仍是緊握著玉璽,道:“臣不敢說一定能夠保住殿下,但是隻要老臣在,那麼,就一定會確保殿下無恙。”
西雄驀然坐起,極為激動,一把攥住他的衣領,將臉緊貼過去,道:“這個回答,朕不滿意,朕要你答應,不論如何,都要保住皇兒性命!”
錢中心神一顫,聲音幹澀,他能夠從西雄的眼睛中看出,這位帝王,生命已經幾近枯竭,現在這般話,也是他極力說出。
“臣,必定竭盡所能,保住殿下性命。”錢中手中玉璽落在禦案之上,退後數步,在階上跪倒,西雄長出了一口氣,向後坐倒,旋即一把攥住玉璽,拚力站了起來。
西雄身子搖搖晃晃,目光漸漸模糊,手掌卻是仍然蓄滿力量,重重蓋下。
玉璽蓋實,西雄終於再也站定不住,身子向前驟然撲倒,禦案上的諸多物事一時向下灑落,錢中等人神色大驚,再去看時,西雄已經雙目緊閉,氣息全無了。
狼郡行宮大變,人馬急速調動,錢中在一眾大臣之首,手中懷抱著一個嬰兒,祭天稱帝。
這個嬰孩,便是西雄於狼郡不久,一名妃子所生,這乃是西雄的第十七個兒子,也是目前唯一在狼郡的兒子。
這邊儀式還在繼續,風郡之外,一騎絕塵而來。
風郡郡尉府。
“哈哈,專使從京城而來,可是上麵有了什麼旨意?”漠成如今身為風郡郡尉,在聞之有使者前來的一瞬間,便是立即從府後出來迎見。
那人神色惶恐,急忙拱手道:“不瞞大人,正是有旨意到。”
說著他從背後拿出一個包裹,一卷聖旨便是出現在漠成的目光之中。
說是聖旨,但是漠成心裏很清楚,這絕對就是武信的意思,而他的意思,也就是聖旨的意思。
神色一肅,武信接過聖旨,展開一看,一行小字便是映目而來。
揮手讓人帶使者下去休息,漠成自顧在衙內踱步,這個聖旨的意思他看的明白,這是讓他發兵前往狼郡。
他心裏有自己的計較,隻是發兵,卻沒有說明該由誰帶兵,漠成心底很明白,西國國內,如今就隻剩下了這一處戰場。
思慮良久,他終於下定決心,伸手招過了一名侍從。
風郡城內,二十萬大軍迅速開始集結,漠成一馬當先,縱馬馳出了城,大軍排成一線,甚為壯觀。
這些人,並不全部是風郡之兵,西軍占了大部分,隨著武家軍的急速擴充,軍中的西國人越來越多,軍隊的整體戰鬥力也是急劇下降,不過所幸,漠成身邊還兩萬原本的內軍人馬,這一次,漠成將他們全部都帶了出來,他有足夠的信心,就是隻帶這兩萬人,他都能夠一舉拿下狼郡,對於內軍,他有足夠的信心。
狼郡的另一側,斷國大軍也並不好過,在與西軍交戰之中,也是損失慘重,如今斷國皇帝已經回國,並且不再有增兵的意向,留在狼郡之中的四萬斷國大軍雖然占據了狼郡十城,但是卻有了退兵之意,在狼郡之中,他們並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反而是連連損兵折將,斷國與一般的國家不一樣,同樣的國土甚小,而國內民眾也是不多,出動一次大規模的作戰已經消耗了不少國力,如今再要征集兵力,已經不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