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轉頭望向另外一名青年,道:“你聽見了沒有?剛才是下麵那人在說話?”
那另外一名青年神色憨厚,輕聲一笑,道:“我可沒有聽見,想來是師兄你研習聽心法訣,有些觸動吧。”
那青年陰沉的神色這才好轉了些,便笑道:“說來也是,那我們走吧。”
二人腳步隻是稍稍一頓,便繼續往回走去。
“罵了人,就想這麼走了?我要你道歉!”武信稚嫩的嗓音傳上山去,直透數十丈內外,這一下,不僅是那青年二人,就是一些隔得遠的人,都聽到了。
“一次是錯,兩次,那就錯不了了。”青年神色重新便冷,他冷冷看了一眼身邊的青年,便即轉身,一個箭步就躍了回來,動作幹淨流利,甚是飄灑。
“小雜種,你在罵我?”青年神色陰狠,這般說話,簡直與方才的出塵判若二狀。
周真臉色一沉,把武信拉回後麵,冷聲道:“如有膽量,那便準備山道阻擊吧!我很忙,沒有時間在這裏跟你耗。”
說著猛的一揮袖,青年穩如磐石的腳下立時一滑,整個人倒飛回去,在空中轉了兩個圈,重重砸在了山道上!
青年一聲痛哼,臉色慘白,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兩眼瞪得滾圓,滿是不可置信。
剛剛那一下,自己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回味著剛剛那一擊,青年心神震顫,恐懼地看了周真一眼,慌忙袍上山道,一晃不見了。
不多時,便聽得一聲震天之吼傳了下來,聲音如雷震,滾滾壓下山來:“何方鼠輩!居然敢傷我弟子!”
聲音傳來處,一道儒衫身影禦劍而來,強烈的勁氣,直震的那山門匾額,也是抖了三抖。
在那人身後,方才的年輕人神色陰冷,如要噬人一般,滿臉的仇恨神色。
“峰兒,是不是這個人?”儒衫之人回頭,問道。
青年人用力點了點頭,狠聲道:“正是!師叔,這人毫不講理,我好心接待他們,他們竟然不分青紅皂白,對弟子出手,弟子不忍出手傷害他們,這才稟報師叔,讓師叔來主持公道。”
那儒衫之人點了點頭,歎道:“峰兒,你常居門內,難免不懂得世俗險惡,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人,直接出手教訓便是,無須顧忌其他,說到門主那裏,也有師叔替你做主。”
青年神色感激,恭聲道:“師叔教訓的是。”
武信聽得腦門冒煙,幾欲暴走,這人實在是太無恥了,根本就是他在找茬,如今,居然還倒打一耙。
山門之內,某處幽靜所在,這裏種了一片竹林,竹林中心,是一片空地,空地上,意見普通草房簡單地搭起,空地上,一名紅衣少女身影晃動,手上劍光縱橫,看得出來,這是在練劍。
陡然間,一名弟子模樣的人慌忙從竹林中鑽了進來,顧不得擦拭額上的細汗,喘著氣道:“師姐,師姐不好了,你讓我找的那人,跟烈東師叔打起來了,這時正在山腳下呢!”
那紅色身影驀然一頓,旋即化為一條紅影,鑽入林中不見。
山腳下,周真一手負在後背,閑庭信步般阻擋著那儒衫之人的攻擊,一邊還能氣息平穩地說話:“在下此來,並無惡意,如果你還要蠻纏,那麼,休怪我不客氣了!”
儒衫之人本來自持功力高強,不將他放在眼裏,這一交手,這才深知其厲害,他不由暗暗叫苦,哪裏想到這人居然如此恐怖,一隻手,居然差點都讓自己接不下來。
話已經說出去,就是想罷手也不可能了,這裏門內弟子已經聚集了百來個,本來是給自己助威,見證自己的威名,哪裏想到,這竟會是自己聲名掃地的一戰?
他雖然沒有認輸,但是自己全力施為,與對方一手交戰,這已經算是敗了,更何況,對方還在說話,一隻手對付自己,還留有餘地,這張老臉不知何時,已經漲得通紅。
這個時候,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在煎熬,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想法,一旦交戰結束,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黃峰那小子,就是他害的自己落到如此尷尬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