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陽門並不是什麼大型的門派,在江湖上並不是很有名氣,隻是在這三才郡內,卻是一個大型的勢力了,在整個三才郡內,都是居於頂端的門派勢力,就連郡守府的人見了他們,都是客客氣氣的。
烈陽門內門徒足足五千,占據了三才郡內的一處大的山門,其山名為烈山,綿延萬丈,高拔千丈,其領地之廣,足足堪比普通一州之地的大小,此地沒有官府的管理,江湖門派,他們也管不了。
周真帶著武信,此刻已經是在了烈陽門的山門腳下。
這處山門並無太多奇異之處,與別處無二,一處高高的門牌掛起,“烈陽門”三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不凡。
二人站在三字之前,首當其衝地感受到了這股氣勢的衝擊,不過二人都隻是稍稍凜然,便不再在意。
從山門外麵往裏看,還能夠看見一些弟子錯錯落落地散在山道之上,或執劍飛舞,翩然如仙,風姿綽然,或兩三並立,談心論道,整個看來,一派祥和模樣。
這裏一目望去,簡直就是一個世外天地。
“周叔,我們為什麼要千裏跋涉,加入到烈陽門中呢?”武信歪著頭,很是不解的問道。
這個問題,他問了很多次,但是每次,得到的都是一樣的回答。
“二公子,這個問題,等你年紀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說著周真麵色凝重,低聲道:“記住我的囑咐,從這一刻起,你叫周步,而我,便是你的三叔,你再稱呼我,需要如此稱呼。”
武信聞言黯然,一路行來,他用周步此名掩人耳目,混淆視聽,那都是無奈之舉,那時亡命天涯,他都還記得自己的真名,而周真也並沒有這麼嚴肅地強調過這個問題,如今這般,讓他頓時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一個名字自己用著,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太大的牽掛感覺,但如武信這般,十年使用,家逢巨變,這個名字,可以說是他最後一點點的家族印記了,平時他倒是不覺得什麼,這一刻,居然要他生生將這個印記給抹去,他很不舍,心很痛,但是,他也明白,這個,是必須要去做的。
這一刻開始,他便是周步!
兩人站在門外,早已引起了山道上之人的注意,兩人仗劍而來,神色睥睨,毫不將二人放在眼裏。
二人皆是身著白衣,一派仙風道骨模樣,加上不俗的外表,更是出塵非常,其中一名稍高的仗劍青年看了看二人,淡淡道:“你二人來此,所為何事?”
話語之中,居然還有一點不耐。
武信從小到大,就是在逃亡的時候,都沒有被人如此訓斥過,哪裏受得了,當即便要發作,但隻覺得小手心中一股力道傳來,周真緊握住他的手掌,武信抬起頭,與周真目光碰在一起,周真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周真垂下頭,一隻腳磨蹭著地下的山石,自己賭氣。
周真並不動怒,而是微微一笑,道:“傳聞你們烈陽門有一個規矩,隻要能夠闖過你們的山道阻擊,就可以加入門中,成為核心弟子。”
那青年聞言頓時哈哈大笑,仿佛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就你?”青年喜怒不著的臉上,終於溢出兩點晶瑩淚花:“你知道這山道上有多少人嗎?”
周真點頭,淡淡應道:“如果記得不錯,應該是有三百人。”
青年拭去眼角的淚花,神色轉陰道:“哪裏來的山林莽夫!純粹是來找麻煩是吧?既然知道是三百人,還敢挑戰,你就算是不怕死,我還怕你死在這裏,汙了我烈陽門的地呢!”說著青年一轉身,猛的拂袖道:“哪裏來,滾回哪裏去吧!”
武信自己本就忍耐不住,周真自逃亡以來,就成為了自己最為親近,最為相信之人,如今竟聽人對周真如此不敬,不由得大怒,他一下抽開周真握住自己的手掌,跳了出去,張口怒道:“你算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三叔如此無禮!”
周真心急,但聽見那“三叔”二字,心下不由一酸,愣是沒有出手攔阻,這孩子,心裏也不好受啊!
那青年本來不想再理會二人,但是就在剛剛,他聽見有人在罵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