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幹笑兩聲，“哪裏？隻是覺得洛軾真是有雅興。”
沈思淺愣了一下，洛軾是他的字，隻是紅顏很少這樣叫他，所以一下子竟反應不過來。
沈思淺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沈思淺率先飛身掠過身邊的花樹，躍上房頂，坐在上麵悠然自得地看著房下的紅顏，“非涼，還不上來？”
紅顏隻能暗歎一口氣，隨後飛身上房，坐在沈思淺的身邊。
沈思淺有些驚喜又有些驚異地說道：“看不出來，非涼的身手不錯。”
紅顏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說道：“哪裏，我也隻會這一招。”
她這說的倒是實話，當日師傅曾要求她練武防身，隻是紅顏懶病一犯，竟說什麼也不願意，最後被師傅磨得受不了，隻好選了輕功。既然都是防身，當然選個最輕鬆最好玩的來。
紅顏將手中的酒給了沈思淺一壇，見他徑直掀了蓋仰頭就喝，心裏麵一歎：“估計他今天心情不好啊。”
這樣想著，手也不閑著，像沈思淺那樣仰頭就喝。
“好酒！”沈思淺說到：“看來那店家也不唬你，這酒確實不錯。”
紅顏隻是得意地笑笑，打趣道：“看來我也不用回去找那人算賬了。”
紅顏突然想到剛剛入府時的疑問，便問道：“洛軾，剛剛我進府的時候，見這府上怎麼這麼冷清啊？”
沈思淺把玩著手上的酒壇子，說：“我爹出了邊塞，娘和汝蔭去了江南。所以這府裏就剩我一個，能怎麼鬧騰呢。”
紅顏回了句：“哦。”
之後便沉默下來。
兩個人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雖然無話，卻也不覺得別扭。
沈思淺不知道在想什麼，默聲片刻，轉頭看著紅顏，目光深邃而幽遠，任人怎麼也看不出情緒。
而此時的紅顏正顧著喝酒，也沒有注意到有兩道視線在她身上留連。
“非涼。”沈思淺聲音低沉，幽幽地開口，“我記得你有一個姐姐罷。”
紅顏原先隻顧著喝酒，聽到這句話，一個沒留神竟被嗆到。
“咳咳……”好不容易順了氣，紅顏紅著臉，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思淺收回視線，說道：“也沒有什麼，隻是突然想起，非涼雖是男兒，可容貌已勝過尋常女子數分，隻是不知令姐的樣貌又能勝過非涼幾分？”
紅顏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借著喝口酒的空檔想了一下，說：“這種事情，平日裏也沒有想到，這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哦，既然是你姐姐，那樣貌定然也是不凡。”沈思淺挑了下眉，說道：“說起來，和你認識了這麼久，都還沒見過你姐姐呢，什麼時候引見引見。”
紅顏的神色頓了頓，而後回道：“我姐姐多年前跟著她師傅走了許久，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她。”
沈思淺的目光閃了閃，問道：“不知令姐跟了哪個師傅，去了何處？”
紅顏反問道：“洛軾，你怎麼突然對我姐姐這麼感興趣啊？”
“沒什麼，隻是突然有興趣。”沈思淺默聲片刻，又說道：“非涼，你說我娶了你姐姐可好？”
紅顏真的被嚇到了，酒也顧不得喝，驚異地問道：“你……你認識我姐姐？”
“不認識，見都沒見過。”沈思淺搖搖頭。
紅顏道：“既然不認識，那也就談不上愛慕了，既然如此，你怎麼會想要娶她呢？”
沈思淺注視著她，那一瞬間，竟溫柔如水。“沒什麼，隻是覺得，如果是如非涼這般的話，那也應該不錯。而且……而且……”說到這裏，沈思淺卻說不下去，隻是喝了口酒，又道：“罷了罷了，我這也隻不過隨口一提，非涼你無須如此驚慌。來，喝酒。”
沈思淺舉起酒壇子看著她。
紅顏愣了一下，接著也舉起酒壇子，與他碰了一下，兩人又喝了起來。
那一夜，樓上月下，兩個人竟也喝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