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周圍不可能有聲源後。
“【隔空念話】?可這聲音不像是不藉由耳朵,直接在大腦形成的聲音。。”
離可以確定這聲音就是從空氣中傳播而來的,但是他的眼睛沒有騙他,他確確實實沒有看到任何人。
“還是讓人產生錯覺的光線係能力者?”
對未知敵人的恐懼不免得讓離產生一些恐慌,在離沒有確定對方身份之前必須要時刻警惕。這是他逐漸明白並付諸實踐的道理。
“我不是你的敵人。。”
這個聲音竟有點像老式磁帶錄音機發出的一卡一卡的聲音,離聽著很不舒服,仿佛這個聲音不屬於這個世界一樣。但是,憑借著音色與音調,離大概確認了聲音的主人的身份---一位年輕的少女。
“那你是誰?為什麼要躲著我不出來?”
將信將疑的離還是把手伸向了腰後,按住了一樣東西。
按理說,離隻需要發用【第三世界】的能力就可以躲避偷襲,但是現在離不打算這麼做。
因為對手也在暗,以暗對暗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現形吸引對方的注意,等待對方自己送到麵前來,離再以隱藏的刀刃完成出奇製勝的一擊。
將另一手緊緊按在地麵上,離嚐試去感受地麵微小的震動,進而判斷對方的位置。
可是。
(沒有任何動靜?)
離耐心地等待了近三十秒,地麵上卻沒有任何回響。
對這種情況的唯一解釋是,對方沒有進攻離的打算。
離稍稍鬆了一口氣,擦去臉上嚇出的冷汗。
“好啦,我暫時可以把你從‘危險’的人物中排除了,但是我還不能完全相信你。你告訴我這個情報的用意何在?”
離自然是希望她能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不過能得到答案也已足夠了。
“因為。。”
聲音還是有些僵硬,夾雜著‘滋滋’的嘈雜聲,頗像接收信號不好的收音機發出的聲音。
“我希望你幫我做件事。”
“。。什麼事?”
那個人就這樣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請求,離覺得無妨先聽聽她的請求。
“殺了。。左台!”
在她說完那個名字的瞬間,聲音就如突然卡帶的磁帶一樣,滯留在那個名字,那個單詞上。
“嗯?為什麼?”
離還想問下去,但是空氣突然安靜下來,這時離才感覺到剛才與她對話的那段時間,耳邊一直有嗡嗡的耳鳴聲在作響。
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占用了離的一點點時間,但她同時也提供了一小條情報---左台就在天文台。
她的情報是否可信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離總歸有了下一個目的地可以去。
去作一次也許會成功,也許會失敗的嚐試總比迷茫地停滯在樓頂,等待絕命的倒計時要好得多。
在稍稍沉浸於剛才玄幻的經曆後,離站了起來,決定動身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第21學區山頂的天文台。
。
行間十一
被世界遺棄乃至遺忘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個世界的字典絕無“仁慈”二字,所有曾為她綻放過笑容的人最終都一一化身為背叛者,哭著喊著求她與世界訣別。
自出生起,那位少女的記憶就一直被一層黑霧籠罩。記憶裏的人影輪廓都是灰白的,看不清他們的眼睛,也聽不清他們的話語。
父母?
這位少女的記憶中沒有這個概念。她隻記得自己從小就一直待在學園都市裏,因為天資聰慧而被多家研究機構爭相搶奪。是的,對於這位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孩來說,她與商品並無多大差異。她見證過其他同樣被父母拋棄而來到學園都市的孩子的經曆,大部分資質平庸的孩子都在被送往某家研究機構之後,便杳無音訊了。
少女並沒有憎恨她的父母對她所作出的選擇,相反她感到無比慶幸,她獲得了這樣的天賦,能夠讓她在無情的世界上苟延殘喘地再掙紮一會兒。
愛也好,恨也好,這些都是已然蓋棺定論的結局,不容許也不可能讓她改變既定的事實。
所以說少女本憧憬著在這片土地上尋找到自己的歸處,讓疲憊不堪的身體與脆弱的心靈得到安撫。
但是現實總是那麼不盡人意,在她背後的那雙手一直在用力將她推下萬劫不複的深淵。她聽到了謾罵的聲音、詛咒的聲音、唾棄的聲音。哪怕這些聲音很有可能隻是臆想的幻聽,也讓她纖細的神經一次次地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