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尖叫一聲。
“我要你……”一陣發狂的聲音,似浪潮淹沒了她,她掙紮幾下,不再反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顫……
奔馬終於征服了夢苑。
夢苑似一頭萌春的小鹿,沉浸在幸福的憧憬之中。
歲月匆匆,到了收獲的季節,秋高氣爽,層林盡染。這一天晚上,夢苑怯生生地敲開奔馬居室的門。
門開了,奔馬四顧無人,將夢苑拉進門,然後關上門。
“我已經兩個月……”夢苑小心地說著,不知是禍是福。
奔馬吃了一驚。
“咱們成家吧,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奔馬緊緊擁著她,就像摟著一隻小貓。
“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有家室,但這不影響我愛你……”
“什麼?你騙我!”夢苑一聽,險些昏過去。
“你是我的情人,我們倆人天生注定有一段緣份。”
夢苑嗚嗚哭出聲來,她從未這麼傷心。
奔馬用手輕輕撫著她的秀發,“我有個熟人在醫院,明天我帶你去。”
夢苑用力捶打奔馬:“你真壞,天下最大最大的大騙子!”
“我可告訴你,風聲如果漏出去,你在學校就沒法呆了,多為你的前途想想……”
夢苑就你做了一個夢,這個夢有歡樂,也有眼淚。
這段初戀像是開在墳丘上的一朵美麗的花。
夢苑和吳憂進了學校的食堂,引起同學們一陣議論。夢苑是學校出了名的美人,有“校花”之譽,平時不知有多少男生垂羨於她。圍“圍追堵截”,有的目不轉睛;有的屢約屢拒,更有膽大的乘著酒興幹脆溜進她的房間躺在床上酩酊大睡,弄得她隻好暫棲別處。她是南國嬌娃,但是卻有北人的俠氣,一次喝半斤酒也不含糊;有一次,她邀了3個男同學在夏日的天安門廣場躺了一夜,冰涼的地,火熱的心,同窗情誼,男女無猜,溶溶月下,枕臂高歌,歌曲從三十年代、四十年代一直唱到九十年代。
在食堂吃完晚飯,吳憂去涮碗,夢苑一個人走出食堂,在門口等候吳憂。這時一個男同學湊上來。
“夢苑,看,月光多明亮,咱們一起到小樹林散散步吧?”
夢苑朝後努了努嘴。
那個男同學是那些“圍追堵截”中的堅持分子,他不甘心,又往前湊上來。
“今晚我要朗育一首獻給你的詩,請你為我施舍一點時間……”
夢苑望望後麵,吳憂還沒有出來。她生氣地一撇嘴:“你自覺一點,我老公在後麵呢。”
吳憂出現了,那個男同學一溜煙溜走了。
吳憂:“夢苑,咱們到樹林裏散散步吧。”
夢苑點點頭。
兩個人朝學校後麵的小樹林走去。
初夏的風,暖暖的,月牙高懸,皎潔的月光輕輕地瀉進翠綠的小樹林,小樹林像蒙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
校園的夜晚,夢一般的美。
寂靜無聲。
夢苑與吳憂默默而行。
夢苑坦怨道:“我看你,分手都半年了,還是默默無言,跟我就沒話,一遇到你那些哥們,就像打開了話匣子。”
吳憂沒有說話若有所思。
夢苑用嘴往左麵努了努,那裏有一對男女同學熱烈長吻,旁若無人,仿佛兩尊雕像。
吳憂唬了一跳。
“你瞧,她們就像米開朗基羅的傑作!”夢苑由衷地讚歎道。
吳憂不滿地說:“學生應以學為主。”
正趕上情人節,你BP機上出現的那句“我隨你走遍海角天涯”是什麼意思?那個姓董的女人是誰?別以為我是傻子?
吳憂辯解道:“那是一個朋友開玩笑,隻是一句歌詞。”
夢苑岔開道:“孩子好嗎?”
“越長越可愛了。”
“他就是不想我,都是奶奶慣壞了。”說到這裏,夢苑眼圈紅了,眼淚差點落下來。
“誰說的,孩子雖然和奶奶睡在一屋,但是經常抱著你的照片睡著了。”
“是嗎”?夢苑倚靠著吳憂,滾燙的淚珠一滴滴淌在吳憂的手上。
一忽兒,夢苑抬起頭,深情地望著吳憂說:“你在家還是跑東跑西的嗎?孩子沒了母愛,可不能也少了父愛。”
“白天工作那麼忙,晚上骨頭像散了架,哪有心思出去。”
夢苑掙脫他:“算了,你最虛偽了,誰不知道你盡往歌廳跑,這次我聽你唱歌那麼在行,就知道是泡歌廳泡出水平了。”
吳憂嘟囔道:“有時候也搞點公關活動。”
“算了吧,我那時在家就像是個寡婦……”
吳憂譏諷地說:“現在你可解放了。”
“對,我是一個自由人,就像當年的娜拉,我解放了!”夢苑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她覺得今晚小樹林的空氣新鮮,簡直讓人陶醉。
第二天,吳憂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離開的北京。夢苑到車站送他,她望著丈夫的背影,感覺她那顆心也是疲憊的。
一個星期日,夢苑躺在學院宿舍的床上感到有點寂寞,同屋的小紅到城裏姑媽家去了。
“要知道,每逢周末和星期天,如果一個漂亮的女人寂寞地坐在單身宿舍裏,沒有男同學邀請,就說明這個女人沒有魅力。”夢苑一想起某同學的這段話,不禁生出幾分惆悵。
今天偏偏沒有男生敲門,她決定上街。
夢苑穿一條米黃色的長裙,頭戴飾花朵的陽帽,腳蹬一雙米黃色的高跟皮革,走在街上,亭亭玉立,就像一株黃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