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以柔回來了,太棒了,現在還早,去外麵吃東西還來得及。我一下子跳了起來,打算替她去開門,手還沒碰到把手,門就被打開了。
來者是以柔沒錯,可她現在卻醉的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裏,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個男人居然是展天揚,哈,真是冤家路窄。
“你?”我們同時驚訝的出聲。
“你怎麼會和以柔在一起?”我搶先發言。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來!”似乎合情合理。
“問題是她怎麼會和你一起去喝酒?”
“她是我秘書,今天有應酬,誰知道她酒量這麼差,還差點把合約給我搞砸了。”他有點懊惱,“現在沒問題了吧?”我點點頭,“如果沒問題的話,麻煩你讓讓,別堵在門口做門神,我要把她扶進去,重死了!”
這死老男人,說話就不能婉轉點嗎,什麼門神,有誰見過像我這樣漂亮的門神嗎,真是的,沒品味。
我一邊在心裏將他從頭批到腳,一邊退到旁邊讓他扶著以柔進來,然後再關上門。
“她的房間在哪?”他轉過頭來問。我指指靠近廚房的那個房間,他扶著已經站立不穩的以柔進去,我也跟在屁股後麵。
“喂,你沒對她做過什麼吧?”我幫著他把以柔放倒在床上,一邊還問。
“我能對她做什麼,她不對我做什麼,我已經阿咪陀佛了,再說了,我像是那種人嗎?”他反問我。
我停下給以柔蓋毯子的動作,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丟給他一句:“很難說!”
“你!”他生氣了,“哼!”轉身向外走去,可能是回去了吧!
我沒有回頭,隻是給以柔蓋好毯子,然後審視了一下房間,關掉了床頭燈,轉身向外走,再順手將房門關上,一回身,發現展天揚居然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還沒走。
“你怎麼還在?”我慢慢的向飯桌走去,一邊問他。對著他會讓我連吃方便的僅存的胃口都沒有。
“我千辛萬苦的把她送回來,總得讓我喝杯咖啡再走吧!”他蹺著二郎腿說著。
“要喝咖啡沒有,隻有白開水。”我沒好氣的說著,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我走進廚房找了個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給他,“喝完了就給我走!”
不理會他的眼神,我隻管大口的吃著麵,嗯,泡的時間太長了,麵都漲了,難吃。
“你還是沒學會做飯啊?”他說著。
我白了他一眼,“別說的你好像有多了解我似的。”
“我當然了解了,當初你可是差點成我老婆的人,當然要多多少少了解一點。”他用輕快的語氣說著,可是我卻輕快不起來,這人的臉皮難道比樹皮還厚嗎,還有臉提那年的事情。
“如果你喝完了就請回吧,很晚了,我想睡了。”看了看客廳牆壁上的掛鍾,才九點多呢,他隻是笑了笑,起身往門口走去。
打開門,然後出去,再關上門,沒有回頭,也沒有跟我道再見,真是個沒禮貌的人,早知道就不浪費一杯水跟一個紙杯了,直接拿掃帚把他掃地出門好了。
看著已經糊成一團的麵,什麼胃口都沒有了。走到落地窗前,剛好看到展天揚出現在樓下,他走到停在路邊的車子旁,又抬頭往我這裏望了一下。依在窗簾邊上,我知道他是看不到我的,隨後他就坐進車子裏,開走了。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我的視線也跟著它,直到路的盡頭,看不到為止,為什麼我的心又出現了那種想見又見不到的感覺。原來這三年的時候還是抵不過這短短的兩次見麵。
呆呆望著遠處,總以為他還會再出現。蘇茜亞,為什麼你又陷進去了呢!
@@意外
可能是因為昨晚以柔喝多了酒還在宿醉之中,我起床時,她還沒起來,可是等我吃完早飯的時候居然還沒出現。
我推開房門,發現她大小姐還躺在床上殺豬呢。
“以柔,起來了,你快要遲到了。”我推推她,沒想到她翻了個身又繼續睡,真是沒辦法,我湊近她的耳朵,輕聲的說:“以柔,有帥哥哦!”
哈哈,這招比什麼都靈,而且百試不爽,她一下子就從床上翻坐起來,揉著雙眼,“在哪裏?”
“哦,我是想說,你再不起來,就可以天天站在路邊看帥哥,然後回家吃自己了!”我叉著腰站在床邊跟她扯著。
“哦。”她抓抓頭發,“對了,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她問我。
“你老板送你回來的。”她一聽立馬來精神了。
“怎麼樣,我老板帥吧!”她站在床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還好啦,馬馬虎虎吧。”要知道我三年前就已經無法抵擋他的魅力了,他能不帥嗎!老天爺呀,請允許我現在的口是心非吧,千萬不要拿雷劈我。
“茜亞,你是不是有問題啊,這麼帥的男人還隻能算是馬馬虎虎啊。”她就差指著我的鼻子開罵了,突然雙手環胸的看著我,我也驚訝的看著她,想看她又有什麼驚人的舉動,不得不防啊,“你不會是隻對女人感興趣吧。”
“神經!”我罵了她一句,“別鬧了,你再不快點,就等著跟你帥氣又多金的老板Say Goodbay吧!”
“啊——”天呐,又來這一招,我狼狽的衝出她的房間,將噪音隔絕在她的房內,真是受不了她。
七天沒有上班,發覺自己更加懶了,進入辦公室,發現大家其實都跟我差不多。
“茜亞,你聽說了嗎?”李小姐又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跟我說,天知道她怎麼會有這麼多事可以聽到,上至老板今天是從第幾號情人哪裏來的,下至某某人上廁所用了多少張衛生紙,狂暈!
“聽說什麼?”我隨口應著。
“老板要把公司關門大吉了。”我抬起頭看著她,可怎麼看也看不出來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雖然對這個公司也沒多大的感情,但懶惰的性格讓我連跳槽的衝動都沒有,每天固定上下班的生活我一點都不想改變,那樣太麻煩了。
“當然是真的。”有沒有搞錯,剛才問我的時候還隻是說“聽說”,現在立馬就這麼肯定了,這變臉未色也變得太快了吧,跟變臉大師們有的拚。
我還想再說些什麼,這時老板就進來了,而且是滿麵春風,看來這回李小姐的消息來源有誤,他這樣子應該不會把公司關掉吧。
半個小時後,老板卻抱著個大紙箱出來,情況似乎不太妙啊。
“各位同事,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你們的老板了。”啊,這情形算是老板炒我們還是我們炒老板的魷魚啊,他不會是欠了很多錢急著跑路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底下的手紛紛找尋著辦公室裏值錢的東西。
“大家也知道我們公司最近的生意一直都不好,而剛好有人想收購公司,我就把公司賣了,你們可以繼續留下來工作了,這樣對我對大家都好!”老板笑的是眉開顏笑的,估計是賣了不少錢吧。既然不用重新找工作了,是誰做新老板,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區別,隻要有份工作,有筆收入就行了。
“等一下就會有人來接管公司的,那麼各位我就先走了,有機會下次請大家吃飯。”看著他毫不猶豫就離去的樣子,大家都在心裏唾棄他,這頓飯也隻能等到下輩子了!
等老板,不,是前任老板剛踏進電梯,辦公室裏就有人開始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我也收拾著,不過不是想走,隻是想把東西擺整齊,就算要走也要看看下任老板再走,如果不好相處再找工作也不遲啊。
打開電腦直接玩遊戲,也不管他們嘰嘰歪歪的說些什麼。
正當我玩得起勁的時候,一雙手啪的搭上我的肩,我一下子就被嚇的從座上躥了起來。
“誰,誰嚇我?”回到一看,居然看到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展天揚。媽呀,大白天見鬼了,這家夥還真是陰魂不散哦,昨天才見過,今天居然又冒出來了。
“你,你……”我真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好。
“我什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員工指著老板的鼻子的。”我一看,自己的手指果然指著他,連忙收取回來。等一下,我幹嘛這麼怕他啊,我挑眉盯著他。
“不用瞪我,小心眼珠子掉出來,我買了這間公司,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呢,我就是你們的老板了!”不是吧,真是天要忘我,要是讓我天天對著他,難保哪天會出什麼事哦。
“茜亞!”以柔又突然的從天揚的身後跳了出來。
“你也來了哦!”
“那是當然,我得跟著老板走啊,這樣才不會失業嘛。”似乎說的那是理所當然。
再看剛才還在嘰嘰歪歪,商量著要跳槽的一群男男女女,現在看到有帥哥美女出現,都一個個靠了過來,不管是單身未婚的,還是已經被貼上標簽死會的,眼睛都是放著“綠光”,跟那夜裏的狼一樣。
唉,現在換我想跳槽了。
“我要辭職!”我大喊著,要讓我天天對著他那可不行,我不想某天成為花癡族中的一員。
“你,為什麼啊?”展天揚還來不及發話,以柔就一下子推開他,衝到我麵前大聲的問,我想他現在肯定超沒麵子,幸虧沒撞上門啊、椅子什麼的,哈哈哈哈!
“這件事等一下再說,”他把擋在麵前的以柔又撥到旁邊,他們兩個還真有意思,把對方當球一樣推來推去的。“我們先開個會,等開完會你再決定要不要辭職也不晚。”他不給我拒絕的時間,氣死我了,“大家都去會議室吧!”他大步的朝貼有會議室三個字的辦公室走去。
我剛想阻止他,但他已經將門推開了,然後就愣在那裏,跟在他身後的以柔更是誇張的將嘴張到極致,半天才說了句,“這是會議室嗎?天呐。”
我知道他們肯定在想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明明是雜貨間嘛。我甚至看到天揚額頭跳動的青筋和嘴角。哈哈。
要知道,從我進入這個公司開始,就沒有使用過會議室,據我所知,以前也從沒用過,每次開會都是在老板辦公室門口,反正也沒什麼可說的。
半晌後,展天揚終於轉過身,“那我就簡單的說一下,我不會天天呆在這裏,最多一個月裏抽幾天過來看一下,平時我會選一個人做這裏的負責人,定期跟我彙報工作就行了。”不知道他現在有多少間公司,規模怎麼樣,如果都像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估計有很多吧。
“誰在這裏工作的最久?”大家都將目光投向我,我看看左右的人,再看看他。
“那你就暫負責一下這裏吧,每個月月底跟我彙報當月情況,到時顏秘書會跟你聯係的。”說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的,果然有大將風範。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先前還要辭職呢,“喂,我說過我要辭……職。”
電梯無情的關上,隻留下他那微笑的表情。有沒有搞錯,這算什麼,算升職嗎,我一點都不想好不好!
@@短兵相接
對於我們公司被展天揚並購,我想最開心的人莫過於以柔了,那天晚上還做了一桌好吃的慶祝呢!
現在算算,也快一個月了,展天揚卻一次也沒再來過,以柔昨天通知我說今天他有一個小時的空當,讓我下午兩點過去向他報到。現在我們這邊自動成為分公司了,真是莫名其妙。
看看時間已經一點多了,現在打車過去差不多,還可以去以柔那裏坐坐。
本來還想著會塞車,結果卻是一路暢通無阻。不是吧,就連以前經常堵車的地方都不塞了。有沒有搞錯啊,平時不想塞車的時候它偏塞,今天想著讓它塞車了,卻偏偏跟我唱反調,而且還一路綠燈,這不存心跟我作對嘛。
才十幾分鍾我就被送到了目的地!唉,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上吧,早死早超生。不過在此之前,先去看看以柔吧!
我大搖大擺的就坐電梯上去了,也沒有人阻攔和詢問,這安全係數也未免太低了點吧。一路找找問問,好不容易找到以柔的辦公室。
她的辦公室就在展天揚的旁邊,但如果要去找展天揚的話就一定要經過她的辦公室。
我剛想敲門進去找她,卻從隔壁展天揚的辦公室裏出來一個人。一看,原來是南宮澤,他回來了。
“茜亞!”他向我走來。
“南宮大哥!”我叫他。對於他,我總是很矛盾,一方麵他是我哥的學弟,還是天揚的死黨。另一方麵,他是南宮雪的大哥,南宮雪總是讓我變的跟著嫉婦一樣。
“我聽助手說你去醫院找過我,不好意思,前幾天去英國了,沒來得及通知你。”他像個哥哥似的跟我解釋著。
“沒關係!反正我也沒什麼不好的地方,總是你們太緊張而已。”
“話可不能這麼說。雖然你的病很輕,普通的體檢都未必能檢查的得出來,可如果不懂的保護自己,病情還是會加重的!”他摸著我的頭,真討厭,我怎麼覺得他像是在摸小狗似的,“這個周末有空嗎,來醫院找我吧!”
“嗯!”我點點頭,“我星期六上午去找你好嗎?那天我有空。”他點點頭。
“澤,你怎麼還在?”展天揚不知何時走出了辦公室,南宮澤側過身回頭,讓他也看到了我,“茜亞,你來了,到我辦公室來吧!”
南宮澤又回過頭來衝我笑笑,“我先走了,”然後又湊近我的耳邊說,“別忘了周六來找我!”
他瀟灑的離開了,我回頭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後向天揚走去。他側過身,讓我進入辦公室,跟著我進來,關上門。
“坐吧!”他走到茶幾邊倒了杯水給我,我接過來,坐進旁邊的沙發,他又坐回到辦公桌前,一邊審核文件一邊跟我說話。
“那邊還好吧,適應嗎?”
“我一直都在那裏工作,沒有什麼適應不適應的!”我淡淡的說。
他抬頭看著我,我也盯著他,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臉紅,但還是死命的盯著他,就像他是我前世的仇人一樣。
他突然笑了,“你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什麼好吃的東西一樣!”不會吧,我的眼神應該很犀利才對啊,他怎麼會理解成這樣呢。
我沒理他,喝著水,如果他看我不順眼的話,大可以炒了我,反正我也有辭職的心理準備了。
“你這幾年過得好嗎?”
“咳……咳……”我被水嗆到了。真是的,問什麼不好偏問這個。他放下手裏的筆,走到我身邊坐下,拍著我的背,“你看你,喝口水還會把自己給嗆著。”
天揚最大的優點就是溫柔體貼,而他最大的缺點也是這個。現在再次體會到他的溫柔卻讓我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呆呆的看著他,這樣的他曾經差點就完完全全的屬於我了!
“怎麼了?”
“沒事。”我忙收回視線,“沒事。”
或許他也發覺了我的不自在,站了起來,又回去繼續批文件。
“對了,你跟南宮澤很熟嘛,以前你們也就見過幾次麵而已啊?”展天揚並不知道,相對於他跟南宮澤,我對南宮澤更為熟悉,而他是不會知道原因的。
“還好啦,他曾經是我大哥的學弟,所以比較熟悉。”
“比跟我還熟?”他抬頭看著我。
“那是自然了!”我挑眉道,“三年前我跟你就不太熟,更何況中間又隔了三年,而我跟南宮大哥怎麼說還是會見麵的!”
“是嗎?”他審視著我,肯定是不相信我,誰想騙他啊,又沒錢拿!
“當然了。”這家夥,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問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嗎?來了都快半個小時了,一點工作方麵的事都沒有提起過,還說就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做老板的都是這樣混時間過日子的嗎?
“我很好奇,澤是個醫生,你是一個普通公司的文員,你們有共同語言嗎?”他把玩著手裏的鋼筆,問著。
“有啊,當然有話題啦!”每次跟南宮澤麵見,必聊的就是我的那微乎其微的病,這也是我跟他唯一的話題。
“以後還會更忙,你可要頂住了,那邊我就交給你了!”他不再抬頭,“好了,我也沒什麼事了,你回去吧!”他的思維也太快了點吧,一下子就從私事轉到了公事,都不通知一下,害我差點跟不上。
“那我先走了。”我放下茶杯向外走去。
我沒有回頭,所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抬頭看我,雖然曾在心裏說了很多次不要再在意,可是愛就是愛了,不是說忘就能忘的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