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有人愛慕老娘?(1 / 2)

哎~私下以為,做公主難,做亡國公主更是難上加難,不僅個個成為刀下亡魂,還要背負著前朝亡國的痛罵。

就好比老娘我,聽那說書先生唾沫橫噴,帶得台下群情激蕩,除了我與之前那位醜男無比淡定的磕果子,喝涼茶之外,其餘人無一不聽得熱血澎湃,隻恨不得立即衝進鳳府將我這破鞋揪出來剝皮抽筋,殺之後快了。

想我自已如此冷靜倒是正常,卻是那醜男的反映有些怪,不怒反笑,似乎覺得我在看他,於是也轉過臉來:“黃兄對在下有興趣?”

呸你個不要臉的,對你有興趣?瞎了老娘的狗眼。

為防止對方看出我心裏的不屑,我清清嗓門故做鎮定:“隻是覺得奇怪,你不覺得德天公主可惡嗎?她可是個忘祖背宗的禍水。”要知道,當年軒政贏那廝兒攻入皇城,逼我父皇退位,亮出玉璽時便是如是說:末帝生了個好女兒,親手將玉璽贈予朕。

起先父皇定然不信,他捧在掌心的小公主怎會出賣父親。可在親眼看見我點頭後,就見他淒慘的仰天大笑三聲,隨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龍袍,喧嘩了金鑾殿。

至今我還記得,他吃力的向我伸出手,而我卻因害怕那腥紅刺目的血色而步步後退,父皇的手僵在空氣中,他充血的眼睛裏寫滿絕望與心痛,卻拚命喊出最後一句話:晨兒~快逃~快逃~不要回頭~。

至今我還記得當時軒政贏的輕狂得意的笑聲,父皇目眥欲裂的雙眼,群臣鄙夷唾棄的背影。每每成為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哎~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好女不提當年慘。如今,我凰慕晨憑著一身皮糙肉厚堅強的活到現在,並且吃喝不愁。唯一的心事就是怎樣找個男人借個種,最好一舉得男,好延續我凰家的香火。

並且為了保證我兒子相貌和智商的質量,所以這個種的爹必須驚才絕豔,才能不枉費我的一番苦心。

對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難道黃兄也和這些俗人一般認為?”他別有深意的看著我,害得老娘被那張醜臉盯得心驚肉跳,為防嚇出病來,我趕緊別開臉去。

可他卻鍥而不舍:“其實還有另一個原因。”

“哦?”我隨口應了聲,拿起茶就喝。

“在下是德天公主的仰慕者!”

“噗——”

老娘滿嘴的茶盡數噴得一滴不剩,可憐坐我在前麵的瘌痢頭,光溜溜的腦門被淋了個正著。

這麼一折騰,安兒急著給我擦衣服,麵對那胖子撕心裂肺的嚎叫,我抬手亮出錠金元寶,成功堵上了他的臭嘴。

不過從醜男嘴裏得到的消息令我如坐針氈,想我自從出生到亡國,除了偷溜出宮一次外,就從沒離開過父皇母後的眼皮子。

這貨色竟然說他仰慕我,不知是真是假?當然,能在全天下鋪天蓋地都是對本宮惡語中傷時大膽說出這句話來的,也算是個有擔當的了。

這時候我突然不想走了。哦,對了!前麵說我如坐針氈,是被驚喜過頭而嚇的,絕對沒有半點心懷恐懼。於是,連帶著醜男的醜臉也越看越覺得英俊了。其實人醜一點有什麼打緊?標誌的男人往往靠不住,以軒政贏為例,那是個血淋淋又慘痛的教訓。

不過,所謂‘仰慕’這件事我還是得弄清楚。

“黃公子,沒事兒吧?”他狀似關心,遞上毛巾與自已親手沏好的茶。將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半裝著擦汗半掩著將眼淚抹去。

“沒事兒,沒事兒……”順手將毛巾遞給他,卻又想到這可不是條普通的毛巾,於是手一頓,又想縮回來,便成了他拉一頭我拉一頭,一停一拽,僵在空中的尷尬局麵。

安兒在後頭咳嗽,我聽得出那警告的意味,嚇得手一抖,鬆開了。

醜男頗有些不好意思,那小模樣老娘越看越滿意。

為免引起旁人的注意,我便悄悄朝他那這探了點:“在下很奇怪,公子說仰慕德天公主,敢問您是何時何地在何種情況下得以見到公主的真顏呢?”

頓了頓:“…那個…公主長相如何?是否閉月羞花,如仙女下凡?”

“說起來……”他不知為何沉吟了片刻,之後抬起眼來:“在下便是皇帝身邊禦前大將軍。”

‘轟轟轟——’

連貫的驚雷把老娘給炸焦了,我聽到後頭傳來‘嘩啦——’一聲,回頭一看,安兒連人帶椅子摔倒在地上。

“禦~禦前~將~軍~”她的臉叫一個做孽呀。好機會,我慌忙掩飾不安借機撩起衣擺去把她扶起來,還好屁股沒摔壞,不然嫁不出去呢,想我還在鳳府給她存了幾大筆嫁妝,不能放在那兒發黴啊。

禦前大將軍?不就是軒政贏給老娘賜婚的頭一位?憂記得當時他的回話是:不平蠻夷何以為家。半推脫半勉強答應之下把老娘這包袱給扔了。現在竟然改口仰慕老娘?原來是個巧舌如簧的偽君子,果然醜人多做怪。我呸!當下臉黑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