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尼氣結,抽出手裏的毒藥:“我專門向紙鳶要來的!信不信毒死你!”
彗女亦說:“我的暗器……很久沒拿出手了。”她一個轉身,與狐泠近在咫尺,狐泠還沒反應過來,已經感覺到脖子上的刺痛:“你!”
彗女又回到凳子上坐下:“脖子會發酸一個時辰。”
狐泠剛想說話。彗女搶先道:“這是最輕的懲罰。”
“哼!”狐泠忍著脖子上那怪怪的酸疼感,“早知道就不說笑了。”
彗女一臉正經,神情漠然:“你該知道的,我從來不說笑。”
狐泠隻能走出去:“彗女,你的脾氣該改了。”
“為什麼要改?”彗女在後麵說,“還有,不要每次對你下手就說這句千篇一律的話來。”
狐泠走了。怪尼尷尬地站著不知道該做什麼。她指了指外麵:“那個……我去練功。”
彗女一言不發。
薛鴛鴦走進來,“怎麼?又鬧別扭了?”她剛替狐泠洗好外袍,準備張羅午飯。
“需要幫忙嗎?”
薛鴛鴦擺手:“不不,我自己來就可以。”上次彗女幫忙擇菜卻把菜五馬分屍了。
吃飯時,各人是不說話的。怪尼感覺到無聊至極:“不知道大哥和紙鳶他們去哪了。”她是很懊喪的,早知道就跟無影蹤他們一切去了。
彗女放下碗筷:“他們是去殺人了。”
怪尼不相信:“不是殺完了?”
“這是私事。”彗女的嘴角鮮有地浮出一絲笑意,卻是玩味的笑,“應該是一大家子。要借紙鳶的藥下在井水裏。”
鴛鴦對狐泠道:“紙鳶姑娘的藥這麼厲害?”
狐泠無奈地說:“都是老把戲了。我們都不肯做的。這次算紙鳶倒黴,被大哥騙了去。”
鴛鴦不再說話,安分地吃飯。
是被彗女和狐泠料到的。無影蹤和紙鳶一路北上,他對紙鳶說:“記得把藥下在井水裏無色無味。”
紙鳶皺著眉頭,一臉不悅:“老把戲。”
無影蹤和她商量著:“你辦好後就坐在那棵大樹上,諾,看到沒?”他指著石牆外的樹,“我來料理後麵的事,你欣賞。”
紙鳶還是不情願地默允了。
二更。這群家夥總習慣在二更時分下手的。寂靜的夜空劃落出一聲聲死前的:“啊?啊!啊。”不明所以,驚恐萬分是他們死前最後一個音。
紙鳶討厭這群嗡嗡嗡的蚊子,氣惱地撒了撒碎末,蚊子立刻沒了聲響。可是她又覺得怪冷清的。哀哀一歎:“要是能死而複生該多好。”
“能死而複生就不是人能辦到的了,而是神了!”驟然一個清冷的男人聲音傳來。
紙鳶冷然一回頭:“誰?”
“我。”聲音近在耳畔。紙鳶感到樹枝輕微地一顫,那人已經在她身邊的,她暗歎,這麼好的輕功,怕是和大哥不分上下。
這男子的身上有著山藥混合的氣息,紙鳶是製藥的,自然熟悉。心下暗付:“此人是誰?”
他一把抓著紙鳶的手:“是你放的藥?”
紙鳶心下生厭,想甩開卻不是這個人的對手,反倒一笑:“是,叫……”
“叫九色銀花。”男子搶先說道,“深更半夜殺人,不怕半夜夢魘麼?”
“你……”紙鳶的杏眼瞪著他,“登徒浪子,竟敢這般對我說話。”她“嗖”地乘機一出手,那人沒防備,紙鳶整個人落在地上,“哼!有本事你也試試這蟻心鑽!”
男人大聲一喝:“你!”身上立刻感覺到一陣螞蟻鑽心的酥癢,難受無比。
紙鳶輕蔑一笑,拍拍手欲走。
“慢著。”男人突然落在她麵前,“雕蟲小技!你從何得知?”
紙鳶盯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隻見他眉宇間一股爭氣,眸子漆黑分明。她知道自己小覷了他,便笑道:“原來是高人,失敬。”她笑起來時就像雲飄在空中,讓人倍感溫潤。
男子果然中計了,當下一個閃神,眼前一片迷霧熏刺她的鼻子,一陣眩暈。待他散去了迷霧,紙鳶早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