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李調元也有少數粗鄙之對，但那是在特定的場合、對特定人才出現的。如有人罵他“文乃胡說，詩如放屁”，他便有依照對方限製的首尾詞，作出“大塊投河，方知文從胡說起；玉珠擊鼓，始信詩由放屁來”的對聯。也有粗鄙之作乃年少頑鬧所得，如年幼時，家中來客出對：“吸煙搖扇，目前風雲聚會”，他對曰：“屙尿打屁，胯下雷雨交加”。凡此種種，難以列舉。
這個千多年前的大才子生性率直，剛正不阿，肖焰不禁心生仰慕。又專挑李調元對出粗鄙對聯的片段來閱讀，讀著讀著，腦子裏忽然一道靈光閃過，一句對聯漸漸在他腦海裏被抓提出來——“吸煙搖扇，目前風雲聚會”。這句上聯雖不粗鄙，但下聯粗鄙，符合元首所說。這句一出，他便將元首前前後後的話都聯係了起來。元首說這個行動一旦啟動，聞風而動的可能就不會限於剛才提到的勢力，風雲聚會於西安，各種變數層出不窮；元首還說將西安至於風雲聚會的風暴眼，卻將他置於風暴眼中，於心有些愧疚；元首最後還批評他說，香煙有什麼好抽的？無非是你在想問題的時候，吞雲吐霧，好像是目前風雲聚會，一切均在你掌控之中一樣，那是一種自我麻痹。三句話中均提到了“風雲聚會”四個字，看來這四個字才是關鍵！可是“風雲聚會”與這次護寶行動有什麼聯係？
自以為找到了突破口，他有些興奮，取出一根香煙點上。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香煙盒上——“雲峰”，風雲，元首進一步暗示的是“風雲”二字？兩個字可顛可倒，難道分指不同的人或事？“風”和“雲”又指什麼？
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隻得又從元首的話裏尋找答案。肖焰是久經沙場的戰將，頗有戰略思維，善於啃硬骨頭。他啃硬骨頭的辦法很多，什麼“突入一點，四麵開花”、“兩頭掘進，八方敲打”之類的戰術層出不窮。這種不拘泥一法，多方突破的思維，在這個時候恰好能發揮作用。他將元首的話又前前後後想了很多次，焦點又集中到了元首提到的四個困難。元首說，四個困難，難在前三，你好好思考。為什麼他要強調“四個困難，難在前三”？四個困難中的確前三個要難得多，他稍微頭腦正常都明白這個道理，元首居然還言明提醒就不正常了。反過來想，元首的意思是不是前三並不難，難的反而是第四個困難？元首說，淩月的母親神誌不清，處理不好會擾亂淩月，建議將她安置在心理疾病療養區隔離保護。難道對淩月的母親隔離保護會很困難？如果這個判斷正確，那麼淩月的母親和“風雲”有何關係？想到這裏，他恍然大悟，淩月的父親不是叫淩風嗎，她的母親叫何芸，兩人名相連不就是“風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