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走了那個叫於森的男鬼,我心頭懸著的大石可算放了下來,瞥見地上的嘔吐物,著實紮眼,推門看警察已走了大半,找了個保潔清理過會議室後,接到公司通知,說是今天公司即將被封,所有員工在家辦公,工資雖照發,時間上確實充裕了許多,就算睡到自然醒,再撰稿也是可以的,縱使如此,我卻絲毫沒有覺得輕鬆。
起了個大早趕到公司卻被列為犯罪嫌疑人,手頭項目沒有推進反倒吃了一嘴的癟,抬眼看了下時間,正值飯點,索性就讓老媽把相親對象約了出來。
點的幾道可口小菜菜上桌,一個陌生男子就風塵仆仆趕來,一句沒說就坐在我的對麵,擤了擤鼻子後從錢包中琛出一張發票,放在我的麵前,“這是200萬支票,隻要你回去跟你媽講,說你沒看上我,它就是你的。”
這奇葩開場白讓我險些噴他一臉,強行憋笑咽下嘴中的東西後,頭都不抬的說,“先生,你是來搞笑的吧?”
“我就是你媽的同事介紹今天來跟你相親的,怎麼,嫌錢少?”倆手往桌上一搭,“這筆金額還不夠你撒這慌?這筆巨款可足夠你燕郊買個小房子了。”
真是搞笑,我一個堂堂旅遊編輯,工資雖不多但也算是個白領,對於對方的鄙視,我隻是覺得好笑,“先生,我想您搞錯了吧,如果我要是想定居北京,單憑我工資足矣,還有我不知道您之前哪裏受到什麼創傷,會有這麼膚淺又愚昧的想法。”
抬眼打量了下眼前這個老媽相中的人,約莫三十的年紀,頭發油的打著綹,一把滄桑小胡子,犀利哥的標配隻差一個百家衣,更為嘖嘖稱奇的,是這樣一個人居然是我媽介紹的,不由得感慨媽得有多恨嫁。
“你……考慮的怎麼樣?估計對我這種邋遢老男人,肯定看不上眼麼,更何況你隻需要跟你媽說你沒看上我,這筆錢就是你的了,一舉兩得好買賣麼。”
我嗬嗬一笑,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更何況眼前這位爺幾次三番在我麵前提錢這種事,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人格侮辱,當時我就繃不住了,“您出門忘吃藥了吧?我工作穩定、工資收支平衡,暫時沒有購房想法。另外,您不是兩棲動物幹嘛學井底之蛙?我瞅著您眼睛很正常啊,怎麼習慣門縫看人?這個習慣可不好!”多虧在文案圈混了幾年,優雅撕逼也好,罵人不吐髒字也罷,我算是兩邊通吃,對付這種眼睛張腦瓜頂上的,噎死一個算一個是我一貫作風。
對方被我懟的啞口無言,愣了足足三分鍾,擤了擤鼻子,“聽你媽說你是做旅遊編輯的,早就聽聞,你們文字工作者向來罵人不帶髒字,今天也算是見識了,不過年紀輕輕,嘴上還是留點陰德吧。”
先是邋遢、眼比天高,後又用錢侮辱我,現在又裝深沉玩長輩教育晚輩,這位爺明顯就是嘴上說不過我找托詞罷了,趁我沒回他的空檔,盯著我看了一會,慢條斯理的說,“我看你年紀輕輕,而且也不像嫁不出去的啊,幹嘛要死磕我這一個孤寡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