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肯定是我麼?”
聲音像是從門口傳來,而這個約莫三十平的出租屋裏,它就是個子再高挑,也不可能伸這麼長,察覺到不對勁後,我猛地打開床頭小夜燈,瞧見被子裏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從我的腳下慢慢我的頭部蠕動著,會是什麼?老鼠麼?我絲毫不敢相信被子裏的景象,看了看在旁邊看熱鬧不肯施以援手的男鬼,我懂了,它這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不管我。
眼下也隻能自救了,我抿著嘴,抄起摟在懷中的枕頭砸了上去,枕頭不偏不倚的砸到我的腿部,但也震出了藏在我被窩裏的東西,那是一個不滿三月的嬰兒,咿咿呀呀的張著小嘴,吐著小舌頭,肥嘟嘟小臉,讓我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隻是眼角眉梢間透露著與年齡不符的恨意。
這不就是我昨天看到的那個險些殺了我的鬼嬰麼?這還真是來者不善啊,想到昨晚驚悚的一幕,我嚇得往床頭縮了縮。
鬼嬰匍匐在床腳,充滿童真的臉,歪了一歪,衝著我緩緩爬了過來,嘴上烏央烏央說著聽不懂的母語。
我已經被它逼的退無可退,而那個叫於森的男鬼守著大門,想看好戲一樣的瞅著我,沒辦法隻能自己幫自己了,試探性將腳放在床邊,趁對方不注意,小腿一用力騰空跳起,我的手向前伸去,目標——掛門後麵的藏經。
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鬼嬰也隨著我跳了起來,想蛤蟆一樣伸出了舌頭,將我懶腰截下,不顧我的死活粗魯的拋落在地,接觸地麵那一刻我瞬間後悔沒從淘寶買個毯子回來,這麼三天兩頭摔在水泥地上,屁股裂開八瓣都不止。
鬼嬰絲毫不給我喘息機會,舌頭一拉、手腳並用的衝我爬了過來,我就想貨物一樣,三兩下就被它拉到了近前,遙望門框上的藏經一動不動安放在哪裏,反倒有種恍若隔世的淒涼。
事情還沒結束,鬼嬰伸著舌頭將我從頭到尾舔了一溜夠,把我惡心的要死,身上的口水逐漸變得發粘,讓我渾身無力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如同鬼壓床的感覺卻是可以看可以想,然而,這卻是最恐怖的。
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鬼嬰,它像是練過蛤蟆功版,小手猛的一用力,跳了半米後穩妥的落在我肚皮上,舌頭在唇邊懸掛流著口水,突然將嘴巴張開一個極為誇張的幅度,嘴角生生裂開到了耳後,露出一顆顆小黑牙,迅猛的往我的肚皮上咬去。
“不!!”絕望的嘶吼了一聲,眼角含淚的看著眼前一切,肚子硬生生被咬了一大口,腸子留得滿地都是,紅的白的血裏呼啦的一大片,別提多滲人了,許是驚嚇過度的緣故,我隻看到被開了天窗的肚子,並未察覺到疼痛,但肚皮上潺潺的流血感覺倒是襲來。
而那個鬼嬰,意猶未盡的含著從我肚子裏咬下來的一塊肉,細嚼慢咽的嚼著、品著,紅色液體流了一地,看被咬了一半的肚皮,再張開嘴,裂開牙齒狠狠咬了第二口,像是從我腹中咬下某個器官那樣。我明白自己早已命不久矣,流著眼淚看向了那個叫於森的男鬼,暗含絕望地感慨著,“老人說得一點都沒錯,但凡是跟鬼有關係的,都……不得好死!”隨後,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也不記得那個鬼嬰什麼時候從我身邊溜走,我就這麼悶不做聲的躺在地上,靜靜地等待死亡的來臨,直到於森那張俊美的臉在我眼前逐漸放大,冰冷的唇覆蓋在我的唇瓣上,如蜻蜓點水般淺嚐輒止的輕輕一吻,暗含笑意在我耳畔輕聲低吟道,“太陽都照屁股了,你還要睡到什麼時候?”
見到晨陽那一刻,我伸出手感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這一切太不真實,“我昨晚不是已經……。”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個鬼嬰的事情麼?昨晚你已經知道了答案。”那個叫於森的男鬼打斷我的話,借著牆角陰影的掩蓋,一翻身鑽進我的身體,慢悠悠的說,“趕緊起來吧,晚點可就要趕上乘車高峰期了,今天你們公司有一場美妙絕倫的好戲要上演,我可一點也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