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的聲音傳來,沐斌輕舒了一口氣,手裏被汗浸得難受,抬手擦汗,手裏的珠子滾在塌上,照得被窩裏清晰異常,隻見女孩兒穿著奇異的短褂和短褲,短褂衣口很低,漂亮的鎖骨、白晰的香頸、浮動的胸口……
少年不由得口幹舌燥,忙將頭探出了被窩,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終於平複了心情,暗罵自己怎會如此禽獸,屑想八歲的她......隨時覺得一陣玄暈……
這是燕喃自穿越以來睡得最為香甜的一夜,沒有前世,沒有今生,更沒有夢魘。
舒服的想要伸個懶腰,卻發覺手腕被什麼壓著不能動彈。
睜眼一望,卻看到了一隻骨結分明的手,和自己的手,十指交叉而握......
燕喃頓時懵登了,這個小白劇情,怎麼看著這麼曖昧呢,這隻手,分明是一隻成年男子的手!!!
思想回籠,突然想起自己昨夜不知不覺睡得死沉,應是中了迷藥一類的東西,莫不是自己中了圈套了?
很多的古裝劇不都是這樣演的嗎?為了毀了女子的名節,便找了一個男子與之私通……
當時覺得甚是好笑,現在,自己就成了悲催的女主角了?
燕喃怒火攻心,想要拿開被子,看看被擋在被後的男子的臉。
手在伸出時,卻又怕打草驚蛇,錯失擒拿良機。
大腦飛快轉去著,想著昨夜隻有影兒和沐心接近自己。
沐心武功高強,拿下自己隻需點個穴就成了,不必費此周章。
難道是影兒?她一向忠心護主,難道是被脅迫了?
影兒沒有家人,隻喜歡王強,難道王強出事了?
越著急,大腦越是天馬行空,不由自主的亂想。
急得大腦一頓混濁,越想越擔心,越擔心越混亂。
最後索性不再想了,先拿下此人嚴加審訓便知道情況了。
燕喃不敢怠慢,雙腳狠狠鉗住男子的雙腿,雙手狠命的用被子捂住了男子的臉部,防止他叫喊出聲,引來他人,毀自己名節。
正睡著的沐斌突然呼吸凝滯,雖搞不清狀況,但多年的從戰經驗豈是白給的。
不理會被鉗製的雙腿和臉部,而是屏住呼吸,猛的將身體一個翻轉,將對手反壓在身下,左手壓住對手脖頸,右手掀開捂在臉上的被子,反手一巴掌,打向對手臉上。
對手勁道雖小,但反應速度極快,曲膝成弓,頂向男子下身,臉部不退反進,向男子的胸口撞來。
男子身體後仰,卻又不甘心的從側麵用雙腿反鉗,雙雙滾落,雙腿互纏,雙手互絞,臉部隻餘尺餘。
二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竟雙雙臉紅了,又雙雙問道:“怎麼是你?!”
聽得裏麵動靜不小,出去打水洗臉的影兒的聲音傳了進來:“小姐,你醒了?”
燕喃的臉如同被染的紅布,重新被浸泡到水裏,五彩紛呈,卻又狼狽不堪。見影兒要進來,忙尖著嗓子喊道:“別進來!!!”
影兒遲疑的停下了腳步,心如擂鼓,想到昨夜自己擅作主張,迷暈了小姐,小姐莫不是正在砸東西出氣?聽聲音都尖銳異常,還是先躲為妙。
兩人同時放開,燕喃沒好氣的低著聲音道:“沒想到,堂堂黔寧王府、平西侯府嫡公子,除了是個龍陽斷袖,還是個竊香大盜!”
語言犀利,但配上紅紅的臉頰和低低的嗓音,怎麼聽怎麼少了幾分氣勢。
沐斌本來紅著的臉,似戲謔般上下看了看燕喃的小身板,眼裏滿滿的不屑道:“沒想到,堂堂少卿府嫡小姐,除了野蠻刁鑽,渾身是刺,還甚是自以為是!”
燕喃氣鼓鼓的還要再戰,卻見少年突然將女孩兒攬在懷裏,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不該怨你,不該不理你,不該這麼遲才來看你。無論怎麼樣,我不該動搖,哪怕是一點點,都不可以。你以後,不要辛苦,不要傷心,更不要為我的病勞心費神……”
這個畫風轉變得也太快了吧,燕喃還在快速消化少年的反唇相擊時,突然被軟化的放下的渾身所有的刺。
身體隨著少年的磁性的嗓音慢慢放鬆開來,少年的聲音,就是傳說中那種聽了耳朵都會懷孕的溫潤多情的聲音。
燕喃逐漸放軟了身體,咽喉裏如同塞了棉絮,輕撫了撫少年這幾日有些瘦削的後背道:“你沒有錯,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用心,早就該猜到的,一直以為你是沐家軍的‘戰神’,便和駱家的‘戰神’一樣凶猛無敵,沒想到……”
少年突然抬頭,推開了女孩兒,很無語的瞪了少女一眼,實在想不出前邊那麼多美好的話語做鋪墊,到最後,自己竟和一條狗畫了等號。
燕喃笑了看著少年氣鼓鼓的樣了,突然想到少年愛上自己的可能性,便一正神色道:“木頭,你知道我,我與你不……”
沐斌將手指頭輕輕點在了燕喃嘴唇上,眼色溫潤道:“你不必說,我比你更清楚。”心中卻堅定著,我比你更清楚,我心中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