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聞之,曰:“噫!言遊過矣!君子之道,孰先傳焉?孰後倦焉?譬諸草木,區以別矣。君子之道,焉可誣也?有始有卒者,其惟聖人乎!”
〔一〕灑掃:灑水掃地。應對:“應”為答應,“對”為回答。這些內容都是待客之禮的必要環節。
【譯文】子遊說:“子夏的弟子們,擔當打掃、應答、接待客人的工作是可以的。但這些不過是禮儀的末節,根本性的知識卻沒有學到,怎麼辦?”
子夏聽到後,說:“咳!言遊說錯了!君子的學問,哪一個是先傳授的,哪一個是後教的?這就好像草木一樣,是有區別的。君子的學問,怎麼可以歪曲呢?能夠按照次第有始有終地教授學生的,大概隻有聖人吧!”
19.13 子夏曰:“仕而優則學,學而優則仕。”
【譯文】子夏說:“做官如果有餘力就去學習,學習如果有餘力就去做官。”
19.14 子遊曰:“喪致乎哀而止。”〔一〕
〔一〕此章強調居喪致哀(引申為表達情感)必須適度的道理。
【譯文】子遊說:“居喪盡到悲哀之情就該有所限製。”
19.15 子遊曰:“吾友張也,為難能也〔一〕。然而未仁。”
〔一〕張:即子張。難能:難以做到。在孔子弟子中,子張是比較突出的一個人,他把仁作為自己追求的目標,修習道德時能既重理論,又重實踐。子張的缺點是過頭和偏激,這不符合中庸之道,因此說“未仁”。
【譯文】子遊說:“我的朋友子張啊,他所做的已是難能可貴的了,但是還沒有達到仁。”
19.16 曾子曰:“堂堂乎張也,難與並為仁矣。”
【譯文】曾子說:“子張容儀莊嚴大方,但是難以跟他一起修養仁德。”
19.17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人未有自致者也,必也親喪乎!”
【譯文】曾子說:“我從先生那裏聽說過:人沒有充分地抒發感情的時候,如果有,一定是在為父母親居喪的時候。”
19.18 曾子曰:“吾聞諸夫子:孟莊子之孝也〔一〕,其他可能也,其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二〕,是難能也。”
〔一〕孟莊子:魯國大夫仲孫速。其父孟獻子仲孫蔑卒於魯襄公十九年(前554),他本人卒於魯襄公二十三年(前550)。
〔二〕不改父之臣與父之政:即“無改於父之道”。根據《左傳》的記載,孟莊子延用了他父親確立的軍賦辦法,不改“父之政”大概就是指此事。
【譯文】曾子說:“我從先生那裏聽說過:孟莊子的孝,其他方麵別人也可能做得到,而他在父親死後,不改變父親任用的人和施行的政策,這一點別人是很難做到的。”
19.19 孟氏使陽膚為士師〔一〕,問於曾子。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則哀矜而勿喜。”
〔一〕陽膚:古注以為是曾子的弟子。
【譯文】孟孫氏派陽膚做獄官。陽膚向曾子請教,曾子說:“居上位的人治民失去道義,老百姓民心離散已經很久了。你如果掌握了他們犯罪的真情,就要哀痛憐憫他們,而不要沾沾自喜。”
19.20 子貢曰:“紂之不善〔一〕,不如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惡居下流,天下之惡皆歸焉。”
〔一〕紂:商朝的最後一個君主。名辛,暴虐無道,為周武王所滅。“紂”是諡號。
【譯文】子貢說:“商紂的不好,不像傳說的這麼嚴重。所以君子厭惡身居低下的處境,因為一旦如此,天下的壞名聲都會集中到他身上。”
19.21 子貢曰:“君子之過也,如日月之食焉:過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