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皇宮中歎息(1 / 2)

程延仲醉醺醺地問她:“如嫣,現在沒人可以威脅到我們了,我們還要這些權力和財富做什麼?”

“大娘將死時,還沉重地打擊了我們一掌,所以我們不得不保護好自己。即使你淪落,什麼也不要,但為了程乾,我肚裏的孩子,我不能放棄你現在的一切。”曹如嫣摻著腰對程延仲說:“延仲為瑤姐姐的離開而傷心,如嫣何嚐不是呢?不過,我相信,她總有一天會回來,因為有程乾在。她回來時,一定想看到我們的孩子都過得平安快樂。”

曹如嫣就這樣,懷孕之身,撐起了程延仲的家:為他與賣家交談,接待客戶,調派船隻,不懂的地方就邊學邊做。回到至幸堂,還要為程延仲撫琴,他舞劍是什麼情緒,曹如嫣的琴聲就是什麼音調。

有一天,曹如嫣累得伏在琴上麵睡著了。

醒來後,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程延仲坐在旁邊等她醒來:“如嫣,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幫我撐起這個家,我不知該如何度過這段愁雲慘淡,一日三秋的日子。從現在開始,你一心養胎,其他我該做的事,都交給我。我們一起等若瑤回來。”

“嗯。”曹如嫣終於讓程延仲從淪落中蘇醒。

他們不知,這一等,就是二十年。

程迪智,獨自在炳炘堂,雙手拿著蘇若瑤的絲巾,後回道:是我害了你,可你太傻了。

蓬萊軒裏,大夫人滿意地閉上了眼:程迪智,這輩子,最終是我贏了你。

立冬了,程延仲和曹如嫣披上大衣,站在至幸堂前,望著這屬於他們兩的程家。曹如嫣已不再梳桃花髻,而是像已婚婦人那樣,將頭發盤成了牡丹頭:沒有瑤姐姐和我一起梳桃花髻,無趣,就梳起牡丹頭來吧。

“以前以為,有了權勢,就可過上安全,平靜的日子。”曹如嫣哀歎說。

程延仲心裏透亮了:“這是個悖論,有了權勢,會比以前安全,但是絕不會平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以後的狂風暴雨,驚濤駭浪,我們要一起麵對,如嫣,永遠別害怕。”

“立冬了,福建都開始起寒風了,北邊肯定更冷,不知瑤姐姐會不會怕冷。”曹如嫣念著。

程延仲想想,笑著祝福她:“若瑤生在北邊,現在應在紫禁城,不會為冷所俱。隻是想如何能早日與她重逢呢?”

蘇若瑤確實到了紫禁城,依然是從浣衣女做起。憑著她的姿色,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到了皇上崇禎帝的麵前:“聽說宮女中有個人,相貌實在誘人,能與田貴妃平分秋色。我看你,確實如此,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蘇希仁,希冀的“希”,仁厚的“仁”。不敢與已歿的田貴妃相提並論。”蘇若瑤站著,按嬤嬤的指導,沒有多說不該說的。

崇禎帝看她一會:“可稱得上‘豔色天下重’,他們可真為程想得周到。蘇希仁,朕封你為蘇美人。以後與袁貴妃一起住在翊坤宮。”

“皇上,奴婢入宮前已嫁為人妻,不是完璧,不可服侍皇上,還請皇上收回命令。”蘇若瑤說。

崇禎帝看她一會,落寞地說:“不是完璧又如何,程的江山也早已不是完璧。蘇美人,今晚,你就伺候朕吧。”

“是。”蘇若瑤不得不答應:在這銅牆鐵壁的紫禁城裏,皇上的話就是生死令,沒有辦法拒絕,除非想死。可我還想活著,等著有一日,一官忘卻我們的孽情,延仲忘記我對他不忠,然後我堂堂正正地去看我的兒子程乾。

蘇若瑤眼淚往肚裏咽,遵從了崇禎帝。

她也有機會仔細觀察這個被天下人唾棄的崇禎帝:今年崇禎十六年,算來皇上應是三十三歲,可是卻白發叢生,眼角皺紋如花甲,古稀。比一官小了幾歲,卻遠不如一官的談吐敦厚,威風凜凜,一掃乾坤的氣魄。如果不是他這個昏君,治國無方,我就不會從北邊流落南邊,到福建,與一官相遇,發生那麼多心碎的事,弄得現在連親生兒子也見不著。不過,這國家大事,我也不懂,或許不能全怪皇上,看他忙得焦頭爛額,誰會相信他無德殘殺了袁督師呢?

平日裏,蘇若瑤住在袁貴妃的寢宮翊坤宮一側。聽說這個袁貴妃是記死去的田貴妃之後,最得皇上寵愛的,可是蘇若瑤一月也不見皇上來翊坤宮一次。

袁貴妃話少,不知是從小就話少,還是來皇宮後變得話少了,也不知她愛不愛皇上,但在這紫禁城裏,也隻有期待皇上,才能解除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