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嫣坐下,對蘇若瑤說:“蘇希仁,看到我剛才是怎麼伺候夫君的?若是我身體不適,你身為妾,也應像我剛才那樣服侍夫君。早上穿衣,洗臉,晚上寬衣,洗腳。你可逗記得?”
“記得了。”蘇若瑤也無法接受曹如嫣稱自己為“蘇希仁”,而不是像以前那個小跟屁蟲似的“瑤姐姐”喊個不停。
程乾讓桌麵氣氛開心了一下,他已會很熟練地用調羹吃飯。程延仲看著,心裏舒心了:“如嫣,你花了多少時間教程乾拿調羹吃飯?”
“食不言寢不語。還請夫君注意。”曹如嫣說。程延仲無奈地不說了。
但程乾開始說了,他每吃到一種菜,就說“爹,吃飯”“爹,吃魚”“爹,吃肉”“爹,吃菜”“爹,喝湯”、、、、、、
程延仲笑得不停:“沒想到我的兒子程乾會說這麼多話了。程乾,爹吃了,你也要吃。”
程延仲趁此問曹如嫣:“如嫣,你是怎麼在一天之內教會程乾說這麼多話的?說來聽聽吧。”
曹如嫣還是那句話:“夫君,食不言,寢不語。”
程延仲說:“禾苗。”
蔡禾苗知道程延仲的意思,就回答:“大少爺,小少爺的這些話都是大少奶奶前些日子一點一點教他的,每天教他說一個。大少奶奶本想著,小少爺說這些話會讓大少爺開心。可小少爺聰明,看大少爺以前一直難過,就不說了。今日大少爺喜氣,小少爺就把大少奶奶教他的,全部說了出來。”
“禾苗,你這麼多嘴幹什麼?”曹如嫣吼她,眼裏已是淚珠。
“是我讓她說的。如嫣,你花了這麼多心思,我現在都知道了,記在心裏了。這是我欠你的。”程延仲也眼眶中忍著淚,摸著曹如嫣的手:“你一點一滴地教程乾說話,辛苦了。”
曹如嫣鬆開他的手,說:“食不言,寢不語,剛才我們似乎說的太多了,以後少說,給程乾做個樣子吧。況且,夫君說過,等程乾五歲六歲時,會給他請先生,也就不需我這個娘了。我也就輕鬆了。”
程延仲縮回了手,悄悄歎息:是我活該,不知珍惜。
晚上,程延仲睡在曹如嫣身邊,想著以前每晚的她,就捏她的臉,說:“小如嫣,今日有什麼好玩的事,要說給我聽?說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曹如嫣拉開他的手,望著上方說:“夫君,在閨房中也須自重。另外,食不言,寢不語,可別忘了。”然後她自己睡了。
第二日一早,程延仲先起床,在門口等曹如嫣,蘇若瑤也在一邊。程延仲已備好劍,琴。曹如嫣出來後,看這場景,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想彈琴,就轉身回去,程延仲上前攔住她,一笑:“如嫣,我想舞劍,你為我撫琴一曲可好?”
程延仲期待著曹如嫣的答應,但得到的回答是:“夫君,恕妾身無法為你撫琴。因撫琴需有琴意,可妾身多日未撫琴,意境全無,隻怕壞了夫君舞劍的雅興。”
程延仲故作生氣,將劍扔地上,說:“我已習慣你撫琴。若你不撫琴,我一人舞劍,何來雅興?”
曹如嫣看他,沒說什麼,就進大廳去等程延仲用早飯。
程延仲在門口無奈地看著蘇若瑤,蘇若瑤說:“這些日子,你每日練劍,如嫣都備好了琴,請求為你撫琴。可你卻固執地一次次拒絕。她今日才拒絕你一次。”
幾天過去了,程延仲站在前院,有點打退堂鼓的樣子。蘇若瑤不許這樣的事發生,就去試探他,看他對曹如嫣的愛是否足夠深刻:“延仲,你好像很疲憊。這兩天,如嫣有沒有因你所做的一切而感動呢?”
程延仲搖頭,臉都是苦澀的:“她什麼都不給我了。曾經令我安睡的纏綿細語,活潑可人,善解人意,還有我喜歡的任性撒嬌耍性子,都變成一句話‘食不言,寢不語’。她與我,恩愛全無。”
程延仲無力地坐在石凳上,敲打著腦袋:“悔不當初啊!”
蘇若瑤繼續試探問:“延仲,老爺可說是家財萬貫,富可敵國。將來你也會如此,妻妾成群是必定的。而現在,如嫣對你如此不領情,而如嫣的父親已被朝廷削職,你是否會、、、、、、”
“不會,”程延仲站起,對此事的態度堅定不移:“自從爹交與我重任後,我的交際,宴席也多了,遇過不少陪酒女子,有溫柔迷人的,活潑喜笑的,還不乏美貌絕倫者,像你一樣,像如嫣一樣。可是彼人非此人。她們不懂我心,不會像如嫣一樣與我並肩解憂,讓我發自內心地輕鬆,舒暢。更沒有我們一路走來的喜怒哀樂,互扶互助。所以,我不會因如嫣的慪氣而讓任何女人取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