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被拆穿伎倆(1 / 2)

蘇若瑤天天去館娃齋,左顧右盼,望穿秋水般,終於,今天程迪智白天也在這裏。蘇若瑤高興得就要手舞足蹈了,看見自己買的納涼器,她去抽動一下那根繩子,臉上揚起一抹久違而此時卻持久不退的微笑,興奮地說:“一官,你一直在用我買的納涼器對嗎?很好用吧?我就知道你會喜歡。”蘇若瑤語氣中全是開心歡愉欣喜的驕傲。

她也不管程迪智什麼個說法,也不去看他的臉色,在她心中,程迪智必須為她的付出而開心,應該為她的心意而快樂,所以他肯定是展顏的,盡管心靈相通的她已經慢慢感到空氣中的一絲不快,可她依然固執執著地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然後開始熏蘭草,一邊說道:“一官,端午節的時候,這裏沒有熏蘭草和艾葉。現在艾葉落了,蕙蘭也開敗了,就用胭脂蘭代替,也不錯,你聞到了嗎?”蘇若瑤儼然一副館娃齋女主人的樣子,盡管程迪智不願承認,但她實際上一直就是這裏的女主人。

程迪智靜靜地抓住她的手腕,拿下她手裏的胭脂蘭,插在花瓶裏。蘇若瑤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做,隻注意到他臉色暗沉,似乎有很嚴重的事要說。

的確,程迪智簡短平靜的一句話給了蘇若瑤一個晴天霹靂:“若瑤,在至幸堂那一撞牆真是撞得恰到好處,既讓自己完好,又讓所有人都相信了你。”

蘇若瑤隻覺得腦袋“轟”地一聲,所有快樂感覺全部消失,然後她開始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我還是沒能逃脫一官的眼睛。”

程迪智分析了一番:“在整個程府,也隻有我和延仲能追得上你的速度,這個你承認吧?你說你沿著九天齋,銀河齋,彩雲軒,一路跑到日照軒。這麼遠的路程,延兆那無力之軀,根本跑不過你,你故意放慢了腳步,引他上鉤。他是好色想輕薄你,所以我處罰了他,處罰得很輕。但你也確實在色誘他!為什麼?”程迪智聲調越來越高,越凶。

蘇若瑤坐下來,不再隱瞞了,一字一頓說:“他想殺我!”

“他為何要殺你?他怎麼殺得了你?你又如何斷定他想殺你?”程迪智一連串的問掩蓋了他往日對蘇若瑤的溫柔。

蘇若瑤看程迪智這樣維護程延兆來審問自己,心涼了半截,解釋:“就在曉夢亭,曉夢亭被重新修建好,卻又倒塌了,一官你可知?”

“我知道,那又如何?與延兆何幹?”程迪智問。

蘇若瑤含淚說:“除了我和如嫣之外,所有人都認為山居亭和曉夢亭被雷公擊碎,有邪氣,不敢去。程延兆知道我常去,就利用給了曉夢亭。倒塌那日,我在裏麵跳浣紗舞,希望你偶然路過看一眼。

我心裏隻記得跳舞,連搖搖欲墜的聲音都未聽到,是一侍衛拉我出來的。否則我就葬於曉夢亭的磚塊之下了。而這重修曉夢亭的人,就是你的三子程延兆,沒想到他這麼狠。可憐我還是‘莊生曉夢迷蝴蝶’,空夢一場。”

蘇若瑤說的感人至深,不過其中她隱藏了施琅的名字,免得他卷入麻煩中。

程迪智第一次對蘇若瑤的話半信半疑:“若瑤,你說,延兆為什麼對你恨之入骨?”

蘇若瑤說出了所有理由:“因為他從第一眼見到我時就生了愛意,就是在我和延仲私奔回來那天開始。這愛意沒錯,但應深藏於心中。可他不懂人情世故,大是大非,在我懷著程乾時,他日日無事就送些情愛詩畫給我,也絲毫不忌諱我當時懷著延仲的孩子,不避諱叔嫂之嫌,這是多麼危險的事。

他就是個沒腦子的好色之徒。我想到他的娘親四夫人用烙鐵烙傷我的臉,這憎恨怎麼消除得了,就讓他講普通得情愛詩畫作成了所有人看到的淫詩豔畫。程延兆他不堪受罰,被恥笑,就那樣瘋了。我本隻想給他母子一個教訓,也不知他會瘋。所以程延兆病好後,才會這麼恨我。”

說完後,蘇若瑤就想倒下了:我把所做的惡事告訴了一官,他會怎麼對我?

程迪智聽到這些話感覺平地響雷,不相信地看著她:“若瑤,你說的都是真的?”

“一官,我何必誣蔑自己來騙你?”蘇若瑤憤慨地說:“那天程延兆被審問得逼上梁山時,他可以拿此事來作證詞反咬我一口,可他好麵子沒說,就這樣。你對我的所作所為失望了嗎?延仲?”

程迪智望著她臉上每一處,難以想象地說:“若瑤,那時你懷著延仲的孩子,延仲為了去福州參加會試,天天起早貪黑地去聞起書院念書。你就在那時,背著他,引誘膽小無知的延兆作出淫詩豔畫。我真不知你懷著孩子,是怎樣言語勾引男人的?前些日子,你竟然不惜以身色誘延兆,讓他再次誤入歧途。你從何時開始,變得這麼心機深沉,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