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官你來的時候,我已看出來了,剛才你說的,是多此一舉了。”蘇若瑤驕傲地說。
“你是猜的吧。事後諸葛亮。”程迪智笑:“喝了藥,起來走動一下,再去休息。”
蘇若瑤起來走了一會,氣色也好多了。然後躺下,說:“一官,明日還要談判,你是否早些睡比較好?”蘇若瑤口不隨心地說。
程迪智也聽出她的孤單,說:“延仲做主,我在旁偶爾指點一,不操腦筋。”程迪智溫涼如月色的聲音讓燥熱的氣候變寧靜了,讓蘇若瑤的心也安穩了。
她就拉著他的手說:“一官,金門島的海灘,到底是什麼樣子?我每天悶著自己,來了七天了,都沒好好看一回。”
程迪智給她講故事一般:“沙子,貝殼,蚌殼,海蛇,螃蟹,牡蠣,海星,海葵,扇貝,帽貝,海螺,一群群的海鷗,漲潮,退潮、、、、、、”
又是一天清晨,蘇若瑤醒來,問:“敏嫣,老爺呢?”
“蘇夫人睡著後,老爺才回房休息,他很累的樣子。”敏嫣回答。
蘇若瑤心中愧疚而開心:我不該自私依賴地你那麼晚。
但想到這樣躲在二樓養病是為了程延仲,而自己卻每日盼著程迪智的到來,蘇若瑤再度迷惑:這樣的心思是第幾回了?我是對不住延仲,還是對不住一官呢?
今日是來金門島的第八天,與荷蘭商隊的商談繼續。程延仲等著:接下來應是繼續談論下品的利潤,然後直入主題:交易多少下品。
威廉對程延仲更敢興趣了,迷惑的眼光看著他:“程公子,你叫‘程延仲’對嗎?”
“威廉老板說著三個漢字說得很好。”程延仲回謝。
威廉眼睛放光:“昨日所談趣事還沒談完吧?可我在想,你說的做下等瓷器的生意,利潤很誘人,但風險太大,我還是做上等瓷器的生意吧。”
程延仲聽他這是在為降價做準備,就再說點好處給他聽:“威廉老板‘害怕風險’這四個字從我們做海盜的口中說出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海盜就是風險,有何可怕?你身為海盜,購買的這批上等瓷器也無法直接與王室交易,中間要轉幾次手,不知被他人賺了多少,你也算不清楚。隻可憐了你辛苦運過去。”
“所以說,這瓷器到了王室手中,就比金子還貴了。也難怪你們把大明國把江西景德鎮保護得如銅牆鐵壁,外人不得入內,瓷器是你們的神啊。我花大價錢運回荷蘭,到了荷蘭還要防止下家給我壓價,我做的生意也不瀟灑。”威廉看著程延仲說,言外之意就是價格太高。
程延仲聽懂了他的暗示,就同病相憐地說:“同是海盜,我們怎麼會不知這其中的苦澀。別人都以為海上劫船,劫財是無本生意,其實哪次不要送上一群兄弟的性命,賠償一大筆撫恤金,這筆開支就要從利潤中挖出。有的時候,賠了性命也劫不到什麼,弄得血本無歸,還要被管家追打得東躲西藏。”
威廉也確實早聽出程延仲的心思,而自己也有意,現在就是要壓價:“程延仲你說的對,做海盜的日子不如做正當生意。但你看荷蘭的麵積,不到你大明的十分之一,要做平民生意,利潤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大,況且還要防著王室的禁令。”威廉指著牆上的世界地圖說。
程延仲給他來了一計猛攻:“哦,這個我倒沒想到。不過,這隻是我說的趣事而已,聊聊也無妨。威廉老板繼續去做王室的生意也不錯。我們的上下品都有足夠的備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我們還有英,法,德,波蘭,意大利等客戶。到時,我要運一隊下品瓷器去歐洲,若海上遇到威廉老板,可得相互照應啊。”
“歐洲不止荷蘭喜歡瓷器,別國也如此,比如英法,特別是他們的貴族。他們的客戶竟想到大批采購你們的下品瓷器,還讓你們送貨上門?”威廉緊張了,不再靠著椅子,而是雙手按著桌子,全身伸過去,想近距離說話的樣子。
程延仲站起來,來到地圖旁邊,說:“對,送貨上門,當然我至少要收三倍的價格。這張東西方地圖是你們歐洲繪製的吧?我要從穿越太平洋,印度洋,越過好望角,沿著非洲海岸到歐洲,然後就沿著歐洲海岸各國走一遍,一個一個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