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仲邊走邊告訴她:“如嫣,你可記得,有一晚,我們祁院出了盜賊,當時你在沐浴。”
“我記得,後來你趕走了那個盜賊。”曹如嫣說。
程延仲很不情願地說:“那不是盜賊,是延濱,他在偷窺你沐浴。”
“啊?這太可怕了,延仲,以後我不會和延濱說話,避開他,再也不見麵了。”曹如嫣嚇壞了。
程延仲已很坦然:“別這麼怕了。此事已過。但願延濱能夠收斂,否則,倒黴的人將會是你,而他,隻是輕微責罰而已。”
“延仲,以後我在祁院閉門不出,讓瑤姐姐來陪我就是,”曹如嫣想到說:“反正她會和我們一起過日子的。”
“不能這樣把你悶在祁院,如嫣,我相信你對我的誠摯。如果我讓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就太自私了。再說,悶壞了你,誰來照顧程乾啊?”程延仲握住她的雙手,給她嗬暖氣。
曹如嫣抱著他,嬌氣地說:“如嫣永遠是延仲的女人。”
程延仲抱著她在閏竹園的空地上轉著:“延仲永遠愛著如嫣,如嫣也永遠愛著延仲。”
曹如嫣笑得很歡暢:“延仲和如嫣永不分開!”
程延仲邊轉,心中邊想:若瑤,你讓我已舍不得如嫣了,你也早日回到我身邊來吧。
此時的蘇若瑤,在禪珞院想著四夫人和五夫人做的惡事足矣讓她們死一百次了,大夫人卻還能輕易地說動一官,將他們請出來,真不簡單。這兩個惡魔出來,定沒好事。延仲,如嫣,我現在隻能祈禱,你們不再是她們殘害的目標。
程迪智在晚宴後留在了至幸堂,沒有和大夫人同房。
他在至幸堂的院子裏舞劍,劍揮到空中,又牢牢地被接住,握在手中,他心中已很明了:
六個兒子,延仲智勇品貌,無一不缺,缺的隻有曆練和磨難,這個我可以給他;
延濱,魯莽暴躁,執拗乖張;延兆膽小怕事,畏首畏尾,毫無主見;
延新平常無奇,庸碌無為,難成大器;
延元年少喪母,曆經磨難,已練就得辯口利辭,遇事不驚,處理恰當,他缺的是機遇,這個我也可以給他;
延嗣雖最小,但已看得出,他嬌似女娃,享盡榮華,唯爹娘之言是從,難成大器。
我能有其中兩個兒子將來為程家,為我這一脈發揚光大,也是我的福氣,延仲,延元,一長一幼,將來程家就看你們執掌風雲,足矣。若瑤,你跟著延仲,一生也有依靠了。
程迪智能想到這一點,大夫人也想得到,她在房中難以入睡:“延仲的才幹早已是眾人皆曉,雖被我強行趕出至幸堂,看似無翻身之機,但世事難料。他不除,我和延新的地位永遠都會受到威脅。
而今,延元的才智已初顯,雖然這小子狡猾,懂得韜光養晦,但老爺依然看出他的不俗之處,高出幾位兄長,比延新更強。我不可坐以待斃,要為延新鋪好一條平坦無阻的路,也為自己和三個女兒坐穩程家的江山奠定基礎。”
“夫人請出四夫人和五夫人出來也是為了你和四少爺,三位小姐嗎?”撈月問。
大夫人對她們是下眼相看,甚至可以說是鼻孔相看地說:“本想組件陣營為我所用,將來分她們一點好處。但珍珠和瑪瑙也實在不是塊料,姑且用她們借刀殺人吧,隻不過兩把刀都是鈍刀,能傷到人就不錯了,別倒傷了自己?”
“夫人不擔心四夫人和五夫人反咬你一口?”撈月提醒她擔心。
大夫人坐下,雙手輕扶著椅子,似穩操勝券樣:“撈月,她們是成不了氣候的。”
撈月心裏也暫時放心了:隻要別拿我的外甥女彩霞做工具,其他人,我也管不著,管不起。
年三十,家宴照例,大夫人如今權利在家節節攀升,但留不住人心。幾個人都相繼告辭。
程延仲,曹如嫣帶著程乾走了。
而發誓不來吃年夜飯的程延濱在被大夫人嘲笑一番後,也帶著妹妹懷素和弟弟延元離開至幸堂。
不過他們離開後,還有四夫人和五夫人,一群孩子,都很熱鬧。
但,偏偏,離開的這幾個人,才是大夫人想留下來的,好讓他們看看自己的權勢。剩下的,也都是無用之輩,無趣可言。